对皇帝叩首,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哪里人。

徐厚德跪在地上开口指证说:“七月十日,小人看到庄询他从一辆华丽的车架上被赶下来,没想到是去做了这种腌臜事,经过小人辨认字迹也确实是庄询的。”

这段话漏洞百出,怎么那么巧,但是在有指印的物证前,庄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怒斥对方诬陷自己?大家都知道是诬陷,可是你的指印就在上面,名字也是你的名字。

“毕竟是家丑,不好外扬,但是没想到庄询他居然以此事作为晋升之姿,臣怎么能让一个贼人身居如此高位,今天哪怕自爆家丑,也要让人知道庄询是伪君子。”陆步鸣义愤填膺。

庄询深呼一口气,司琴宓的教导在耳边,不以外物悲喜。

“偷人妻妾,被发现都不被打一顿,振国公府看来是人人可去了。”庄询轻笑说。

顿时整个宴会都充满了活跃的气氛。

“当时是要维护振国公府的名声,打了你,被别人发现怎么办,现在,怎么能让你这种欺世盗名之徒位列朝堂。”陆步鸣硬着头皮说,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此刻他是站了杨左相的队。

“那挺有意思,我一个刁民偷到了国公夫人,被发现,没有半点处罚,还能被包车送回,而不是送到乱葬岗,传言国公府都是菩萨心肠,果然不虚,陆国公也是善人,能为了公府名声如此牺牲,现在振国公夫人被辱,是不是振国公也要放人一马。”庄询不纠结认罪书,他知道他在上面永远扯不清楚。

这都是实证,对方摆明诬陷你,再去他的陷阱里,那也太蠢了。

皇帝听完笑了,庄询说的话太阴损,戳的陆步鸣满脸涨红,他感觉很快意。

这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尝过很多次,但是像是这样看叛徒脸红筋涨的还是头一次。

接着,他的表情又变得忧虑,把庄询插入户部是一个好选择吗。

就连振国公这种勋贵都倒向了清流派系,这次不算,自己能保他几回?

要一个人去全是禽兽的世界,这不是把他推向火坑吗?

这种无中生有的构陷,他要怎么破解呢,光是转移话题,不能掩盖对方拿到的是实证,名字和指印。

“名字和指印都按上了,你还胆敢狡辩!我亲自看到你从振国公府的车上下来。”徐厚德看陆步鸣这副样子急了,开始摆事实讲证据,虽然都是假的,他的前途命运可全靠这次按死庄询了。

“振国府的车架应该很华丽吧,出现在徐坊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吗?这個日期问问街坊就知道有没有华丽的车架到徐坊就好。”庄询摇头说,挑着对方逻辑的漏洞。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当时深夜谁知道,这认罪书难道不是你的指印?”徐厚德指着认罪书说。

逼着庄询说是或不是。

不能和庄询扯其他的,大家都知道是构陷,越说的多,问题越大,现在的问题在于庄询如何辩解自己没做过这件事。

庄询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都是进入对方设的圈,回答否,字迹和手印是自己的,等于当众撒谎,回答是,等于认罪。

“没想到徐厚德你倒是拿了我做投名状。”找些其他话说,也不承认罪状的真假。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检举你是出于对陛下的忠心,是为了不让你这种伪君子登临朝堂。”徐厚德不掩饰对庄询的愤恨。

上次彩排,钱忻照给他抛了橄榄枝,他一开始还只是考虑,但庄询拒绝他后,他找上了钱忻照,因为庄询太自私了,明明有资源就是不给自己引荐,自己还帮他干嘛。

“对,你就说这个认罪书上的名字和指印是不是伱的。”陆步鸣也反应过来,死死咬住唯一的物证。

庄询僵住了,只认签字和手印,不认其他的是不行的,只要你说了指印是你的,那就承认了这份认罪书的真实性。

孤立无援,皇帝也在等他的回答,不论承认与否,皇帝都会保住他一条命,还是否认吧。

“若是七月十日,奴家也要作证。”施施然从席间走出。

丰美珠润的美人,月光下若蟾宫月娥,华丽的装饰,不掩雍容。

“姜夫人要做什么证?”皇帝皱眉说。

清流们已经沟通到外国了吗?

不对,姜夫人是庄询的举荐人,应该是来帮庄询的。

想到这里,他心情和缓了一些。

“七月十日,一整夜庄孝廉是和奴家在一起,又怎么会出现在振国公府偷香窃玉。”开口就异常劲爆。

“你们待在一起?一夜?”陆步鸣不敢相信说,徐厚德也是像是见了鬼一样。

文武百官的目光,一会在庄询身上,一会在高挑的姜娴婌身上,来回打转。

“孝廉贫微时,为奴家手下的商队整理账目,我俩言谈欢愉,第二天才送孝廉回了家。”姜娴婌不以为意的说。

语句里的暗示成分,让众人都露出暧昧的笑容,当然还有一朵鲜花插牛粪的惋惜。

“不可能,那天我送……”徐厚德咽回嘴边的话。

“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皇帝看看大小不相匹配的两人,带上淡淡的笑。

“孝廉请把奴家的手绢拿出来,为了保全孝廉的名声,迫不得已了。”姜娴婌带着歉意说。

修行者,名声又不重要,这功德是实打实的赚到了,从何衡这些人嘴里了解到的庄询,哪里是好人,简直是圣人,这不得加注。

“手绢,哦哦……”庄询翻找着袖口,今天司琴宓问了,他当时接过手绢就揣袖口里了。

“青鸟衔惠风,美人多柔情,缠绵复悱恻,不负佳人意。”

一首打油诗在手绢的后面,还有他的落款,庄询瞪大了眼,之前可没有这种东西。

直到侍从前来,庄询才反应过来,把手绢交上去。

“孝廉你倒是多情,今天是姜夫人,明天是国公府的夫人,后天……”皇帝接过手娟,轻声诵念上面的诗句。

一些女宾听了脸色羞红,男宾客那种戏谑的神情更是溢满脸颊。

属于一个八卦,盖过另一个八卦,毕竟第一个八卦的人已经是死人了,另一个八卦的人物就活生生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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