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芙?就是比尔隔壁的住户?”亚格尔问。
“是的,”威廉姆斯带他来到旁边潮湿的木门前,“丽芙和她的两个女儿,弗莱娅和黛西,她们一家都是浆洗女工。听说她的两个女儿也想学比尔,去考些文凭离开东区。”
“但就在昨天,黛西,她们家的小女儿,在送衣服回来的路上走丢了。”
“我都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诅咒,明明两个人都好不容易有些机会,结果都.....”
威廉姆斯长叹一口气。
这确实不太对劲。
凝视着两扇陈旧得大同小异的门,亚格尔默默分析话里面的信息。
首先,黛西和鲁道夫夫人两人都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对道路可以说轻车熟路,能自己走失的概率接近于零。更不用说鲁道夫夫人是成年人,哪怕真的迷路都能自己找回来。
其次,克林特子爵,失踪的伦泽,以及已死亡的比尔·鲁道夫都和东区有交集。尤其是加入心理炼金会的比尔,他是教授,又和贵族有往来,在母亲失踪之后肯定动用了自己的社会资源来寻找,然而最后却一无所获。
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很难不怀疑东区背后有庞大的势力在浑水摸鱼,借绑架人口达成某种目的。
“我可以问一下黛西的事吗?”亚格尔抬头看向威廉姆斯,“黛西和鲁道夫夫人都在附近失踪,说不定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威廉姆斯迟疑地回答,“黛西还小,才十三四岁。听说她是和她姐姐一起在东区边缘送衣服,经过一条巷子之后就不见了。”
“但是你还是先不要问丽芙本人,她现在非常伤心,而且她一向不怎么相信外乡人。”
和姐姐一起去的。
亚格尔把绑架的可能性又提高了一点,顺便暗自感慨他不管在哪里都不受欢迎的外乡人身份。
诶?之前还在哪里不受欢迎来着?
他揉了一下太阳穴。
“警察也不会认真找。”旁边,威廉姆斯一边敲响丽芙家水流腐蚀痕迹严重的大门,一边语气低沉地念叨,“这些警察都这样,没有权没有势的人怎么能使唤得动那些该死的蛀虫?可怜的丽芙她们只能靠自己去到处问。”
“砰砰砰。”
“是我,威廉姆斯。”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后响起,透过毫无隔音功能的门板仔细听,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少女的哭声。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威廉姆斯?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脸上充满皱纹的丽芙隔着门缝说。
她的头发束在脑后,穿着家用围裙,看上去应该是一名颇为干练的女工,但是现在,她往日里精明的双眼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这位是中城区律师事务所的德莱斯特先生,他在调查比尔的事。我们想借你的阳台过去一趟。”威廉姆斯探身回答。
“进来吧。”丽芙警惕地瞥了一眼亚格尔,后退两步。
或许是亚格尔穿着和东区格格不入,看起来没有威胁她们的必要,也或许是因为威廉姆斯在这里的声望不错,丽芙没有阻止他们深夜翻阳台的贸然请求。
亚格尔跟在威廉姆斯后面,快速穿过了杂乱的客厅。
走过卧室的时候,能从帘子缝隙中看见一个正在哭泣的少女。
“那是弗莱娅,昨天就是她和妹妹一起出去的。”站在阳台上,威廉姆斯压低声音和亚格尔说。
然而,一直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丽芙立刻发现他们在看的方向,冲上来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要去就快点去!不要在我家左看右看的!”
“抱歉,抱歉。”威廉姆斯连忙鞠躬道歉,快速跨过阳台的栏杆,跳到了隔壁的阳台上。
而这名彪悍的妇女并没有停止的意思,随后,她又回头对着哭泣的少女咆哮:“哭什么哭!你还想不想去上学了?快洗衣服!”
少女的啜泣声一滞,接着搓洗起面前大盆子里的衣服来。
“都是我不好.....”弗莱娅用微弱的声音自我责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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