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回到家里,李心柔一个人坐在桌边摆弄一个小瓶子。

“哥,你干啥去了,咋这么老半天才回来?”

李少阳也没个手表,看到家里的挂钟才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娄姐回去了?”

“嗯,我俩等了半天你也没回来,娄姐困了就回了。”

“秦寡妇刚才来把她的盆拿走了,我没好意思给人鸡骨头,给她装了俩白面馒头,哥你不会怪我吧...”

李心柔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犯错误了,

自己应该完全按照哥哥的意思,可惜临了还是拉不下脸。

李少阳心说这样也行,他一个人在院里扮六亲不认的混小子,跟禽兽们玩就成。

小柔一个女孩,好鞋不踩臭狗屎,没必要跟禽兽们有啥纠葛。

兄妹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也挺好的,于是安慰道:

“嗨,没事,无所谓的事情,你愿意怎么办都行。”

小丫头脸立马露出了笑容,哥哥真疼她。

“哥,你看这是啥!”

说着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瓶子捧到哥哥面前。

李少阳接过手一看,光洁的白瓷瓶配着果绿色的盖子,烫金的商标纸写着“友谊牌雪花膏”,海明星家用化学品厂。

李少阳觉得挺稀奇的,这年头还有这东西吗?

拧开盖子问了问,一股浓烈的香味传来,放在后世有点土气,可是这年代可是实实在在的高端洋货。

“香不香?是娄姐送给我的,她还送了咱十斤飞票呢。”

飞票就是全国粮票,全国的粮站食堂和供销社都认,谁要出远门,必须得换点全国粮票才能在外地吃饭,

鸽子市十斤飞票能换十二斤普通粮票,够一个人半个月的口粮了。

雪花膏也是稀罕货,普通人拿着钱也买不到。

王爱琴在的时候李家规矩大,家风严,从来不占人便宜。

李心柔观察哥哥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

“刚才我说不要来着,可是娄姐放桌子就走了。”

“哥,这瓶雪花膏我喜欢,想留着

娄晓娥是体面人,吃了李少阳的饭,不愿意让兄妹俩吃亏,

随手就给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过李少阳现在也不怕还不起,怎么还还得好好想想。

“没事,娄姐不是外人,你留着用就成。”

“咱有了好东西也给她送一份就行。”

李心柔悬着的心放下,脸绽开笑容,踮起脚,“叭”的在李少阳脸亲了一口。

“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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