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再次迈步挡在她的身前。

陈钰微微一笑,屏住气息,猝然拿出帕子在他脸前抖了一下。

看到她的笑容的那一刻,孟离也屏住了气息,在她抖动帕子时,他顺势闭目向后倒去。不管她手中是什么药,应该与乱葬岗上那次一样……

陈钰忙丢掉帕子,伸手托住他的后背。

“陆时,快来帮忙。”看起来挺瘦,身子倒真重。

还未等陆时赶来,秦羽便从屋顶飞身落到陈钰面前。

陆时见状,忙去屋里搬了张软塌过来。

秦羽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连永宁郡王和瑞王府长史都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陈钰勃然变色:“你嘴巴放干净点。”

秦羽微微一愣,难道他说错了吗?

这么多男人围着她转,还有昨日那个妖媚的男人,她把伙计都支出去,亲自给他量身子……

“我在屋顶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陈钰恼怒道:“那可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你……刁妇。”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他。

秦羽强按下心头的郁愤,冷冷道:“难得他们钟情于你,借机刺探消息有何不可?”

陈钰轻嗤一声:“怀安郡王妃寂寞难耐,秦公子肤白貌美,何不自荐枕席刺探消息?也省得白白送银子给侯捕头!”

秦羽顿时涨红了脸,把他当什么人了。

“女人都能以身侍仇,公子却连这身酒肉皮囊都不愿舍弃,如此自私自利,还怎么与整个天下为敌?”

陆时在一旁憋着笑,实在憋不住,只能别过脸去。

秦羽紧捏着手中酒壶,强忍着没把它扔到陈钰头上……

“你不是说让我听命于你,你护我周全吗,我倒想听听你拿什么护。”

陈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若肯说出背后的主子是谁,我便听你安排,委身于孟长史。”

陈钰上前一步:“怎么,不肯说?”

她的一双凤眸肆无忌惮地在那张通红的脸上扫来扫去:“不说也罢,本姑娘给你一个建议,收拾东西滚回交州。告诉大长公主交出兵马,携子孙入京负荆请罪,也省得朝廷征伐不休,百姓居无定所。”

陈钰又向前一步,讥笑道:“打又不打,降又不降。眼看瑞王已与乞戎族结盟,大长公主再耽搁下去,这江山可就不姓陈了。”

秦羽急急往后退去,双目通红地瞪着她,咬牙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打?”

陈钰垂眸轻抚着孟离前襟上的刺绣,抿嘴笑道:“真是怪了,大长公主不派人去京城打探朝廷的动向,却让你到营州盯一个女子的闺房。”

秦羽望着她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顿觉失言。

“你这个女人……”

“行了,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耗。”

陈钰正色道:“互通有无倒也无妨,若想让我供你驱使,那就打错了主意,我可不喜欢受制于人。”

陈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洒在孟离身上。

“去隔壁喊人,就说孟先生醉倒了,让他们抬回去。”

把一个昏睡的人留给秦羽,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孟离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微微掀开眼皮。

那个红衣男子竟来自交州!

昨日刚接到密报,恒王出兵,惠康陷落……

大长公主是在警告朝廷,还是真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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