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城战得慎重,无论是多么精锐的士兵,人家一枪、一箭、一块石头下来都有可能嗝屁。

孙国主的四万驾前精锐可是宝贝得很啊,要是拿去攻城消耗,他才舍不得。

“那国主是何意?”万年策等人询问道。

“自然靠广东的绿营来解决尚可喜。”孙可望胸有成竹道。

“靠绿营来解决尚可喜,国主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张虎等人懵了。

孙可望微笑道:“我驾前精锐自有驾前精锐的用处,而绿营虽然废了一点,但要是用得好,也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来。”

“想当初新会之战时,抗住李定国大半年猛攻的,不就是新会的绿营兵吗?”

“绿营兵既然能够为尚可喜所用,替他守住广州,也能为我孙可望所用,替我得到广州!”

“国主有何高见?”万年策等人洗耳恭听道。

孙可望闻言脸色微变,每当手底下的人说出高见之时,他总感觉自己成为校长。

不过校长就校长吧,人家至少从两广北伐攻占了南京,最后又在名义上统治了天下,其他军阀都被他玩得欲仙欲死。

在这个时代要是有个校长,多尔衮这帮人估计都不够人家玩的,五千年来最强的老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们且看。”孙可望指着广东地区道。

“两广府县众多,广西的孔有德残部只能龟缩在桂林和梧州两地,苟延残喘,其余地方根本无力驻守,这也是我们四万驾前军入主广西之时,势如破竹的原因。”

“而广东的情况尚好,但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两万老本,也根本无力驻防广东的数十個府县,只有肇庆、新会、三水、江门等几个广州西面的重镇有两藩兵马驻守。”

“而兵力不足的他们,甚至在广州西面和北面的东莞、增城、从化、清远等地都没有八旗驻军。”

“也就是说除了广州这座两藩的核心外,只要绿营兵心向我们,甚至就连新会这些城池,我们也能唾手可得,毕竟在这些重镇里面,主要的还是绿营兵马,平南和耿南两藩的驻军终究只是少数。”

“如果新会等地的绿营能够响应我们,那么整个广州府除了广州这座孤城外,皆可为我所得!”

万年策等人微微点头,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主力齐聚于广州城中,甚至就连广州府境内的各大城池,都无力逐一驻守。

除了在新会等地,放了一些驻军监视绿营,防备来自广西的威胁外,就连昔日铸炮的从化,都没有两藩守军。

“国主所言确实在理,从化等地的绿营已经领了国主的银子和粮食,响应了我军,若是新会、肇庆等地的绿营兵再响应国主的话,除了广州这一座孤城外,整个西江核心都将为我所得!”

万年策振振有词,随后话锋一转。

“只是新会等地有两藩驻军监视,而这些地方的绿营们,平日粮饷比较充足,这些日子又得到了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不少赏赐。”

“国主想要他们响应,难度实在是有点高啊。”

此言一出,张虎、马兆羲、方于宣、吴逢圣、刘天秀等人都点了点头。

要想马儿跑,就得马儿先吃草的道理,大部分人都明白。

尚可喜和耿继茂能当上汉王这点东西自然也是明白的。

虽然广东地区的七万六千八百二十名编制绿营,大部分缺衣少食的。

但新会、肇庆、三水、江门等地的绿营却不在此列。

这些地方的绿营驻军,粮饷比较充足,武器比较好,披甲率也比较高。

如果说在广东,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两万兵马是满蒙八旗的话,这些地方的绿营就是汉军八旗。

两藩吃肉,他们也是能喝些汤汤水水的。

昔日李定国东下广东之时,高廉雷琼四府的绿营兵只抗了一个月,这还是李定国需要进军的原因,在收复四府的战斗中,这些地方的绿营兵们不是反正就是望风而逃。

也只有高州的绿营兵在平南藩副将陈武的八旗兵督战下,才打了一战,临阵放了三铳,达到了一触即溃的亮眼水平。

和廉州的望风而逃,雷州的主动请降相比,高州绿营能打一仗,放上三铳也算是对得起平南王给的粮饷了。

不过事后尚可喜对打得最好的高州绿营倒是暴躁如雷,原因就在于只有陈武部死战,高州绿营见状不对也投了,结果高州非但没有守住,反而折了不少精锐的督战兵马。

高廉雷琼四府的绿营兵如此,可新会等地绿营就不同的。

新会之战已经说明了很多,这些地方的绿营粮饷比较充足,对尚可喜和耿继茂的忠诚度比较高,是一块块难啃的骨头。

“这我自然清楚。”孙可望冷笑道。

“新会等地的绿营,昔日李定国在时,粮饷充足,赏赐众多。”

“可这两年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李定国走后,他们变成了没娘疼的孩子,要不是我孙可望来了,尚可喜的赏银轮得到他们的头上吗。”

“这饮水得思源啊!做人不能忘本!要不是有我孙可望在,他们这些绿营已经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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