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府探子那得来的消息,济春堂这一回,很有可能找来了某位大修士坐镇,相比起来,孙府上下,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炼气六十年的孙舒来。
所以,孙府只能寄希望于谢自然和计履霜,毕竟在外人眼里,这二位早就弃孙家而去。
孙舒来今日专门过来,也是怕他们不知内情,稀里糊涂就离开了汴城,那乐子可就大了。
“舒来,先前听你提到那老根山,说它灵气充沛,不知比起长春山来,占得了几成?”
谢自然这么问,自然是在为《小铜炉阵》的布阵位置作考量,毕竟孙府能接触到的宝地,也就这老根山。
“这可不好说,若论灵气,两三成总该是有的吧。不过当初过去的长春派仙师都说了,这老根山底子极好,就是气候成得太晚,也就几百年风水格局,所以才比不得那些洞天福地。”
“也是,山水本就要靠养靠积累。”
两三成...倒也凑合。
具体如何,还得倒时候亲自过去看看。
孙舒来离开象山时,又特意叮嘱了一番,说短则七日,长则半月,估计济春堂就会动手,孙家则准备先发制人,目前尚在筹谋之中。
未防有突发事件,他还留下了一枚山海螺,方便与象山这边沟通。
这山海螺属于消耗类法宝,分为一公一母两只螺,乃是用灵物碧海天心螺炼制而成,能横跨较远的距离,让双方即刻传念,算是这大虞修真界,有名的通灵传念之宝。
处理好了这些事,孙舒来也就安安心心下山了。
抛开孙府的事不谈,他身为杏林中人,每日去药铺行医是雷打不断的,便是百岁寿辰当日,也是起早出诊。
按他的说法是,医者仁心,不可废于俗务。
往后数日,谢自然除了对颇具雏形的《小铜炉阵》缝缝补补外,还得了个意外之喜。
在那本《剑式真解》的夹层里,谢自然发现了一枚年代久远的古剑符,显然是郑知古那胖子给藏进去的。
那古剑符里封有一道剑意,用符者只需将法力灌入符中剑胆,便算是完成了充能,以后只需以神念留下指令,这剑意便会遵循指令发动进攻。
单论这剑符的用处,倒是颇为鸡肋,只适合拿来守家镇宅,而且这剑意能够理解的指令非常有限,使得它可用的场景进一步被局限。
不过谢自然更欣赏它的优点,他反复试了几回,这符上的剑胆竟然能吞下他海量的法力灌注,储量之大,远非寻常符咒可比!
相应的,这符上剑意一旦杀伐起来,也是威力奇大,刚猛得很!
无论是这剑意的封存之法,还是剑胆的蓄法之能,这些都是谢自然以后可以借鉴的,不过他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小铜炉阵》上,只能先把这古符收好,留到日后揣摩。
在钻研这些阵法符箓之余,谢自然还把从郑知古那得来的几本修行法翻了翻。
毕竟谙儿和五鬼嗷嗷待哺,他谢大先生想自创功法吧,心中又缺了那点笔墨,只能是博采众家,先当个缝合匠。
不过这些古籍秘册中,并没有和鬼修沾边的功法,所以五鬼就别想了,倒是有一本《青木抱春诀》,可以让谙儿用来筑基。
这《青木抱春诀》乃是长春派的修行法,以春令木行之气淬炼自身,此法谢自然在孙舒来的记忆里有看到过,在长春派也地位不低。
谢自然猜测,济春堂背后的人,应该就是以这《青木抱春诀》买通了郑知古,让他对付孙家。
有了《青木抱春诀》打底,谢自然再结合自身对抱素还真之妙的感悟,一门新的修行法就有了眉目,谢自然称其为《抱素功》,也算承了柳家《抱素书》的遗志。
抛开这一箩筐修行事,谢自然偶尔也会陪着薛谙那老妮子出去撒欢。
汴城有勾栏瓦舍二三十处,除了听曲看戏,什么蹴鞠、相扑、杂技,花样百出,还有各种巷边的苍蝇馆子,大大满足了他谢大先生的口腹之欲。
这种小得盈满的日子,充实且自在,谢自然倒是怡然其中。
然而,就在孙舒来造访象山后的第五日,远在汴城三十里外的老根山上,一场针对孙家的密谋正势如山洪,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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