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家家敢做敢当,只要他敢打,她就能受得住。
两人就站在篱笆门口,男子因她凑得近,整个人不自觉往后退几分,听她说完,神色一时错愕,这又是耍得哪出?
距离太近,他能将她脸上的红斑和苍白病弱的气色看得极清楚,如此娇弱,他如果真搧她一巴掌,只怕要一命呜乎。
这娘们真是邪乎,昨天还巴不得把他赶走,现在又弯得下腰对他恭顺赔礼,两张嘴脸来回切换,丝滑得让他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声打赏。
真是个女狐狸,套路真多。
男子白她一眼,一脸不屑:“在下不打女子。”
王书颜闻言,当即会心展颜一笑,一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的神色看着他,厚颜无耻的给双方找个台阶下:“你这人还怪好嘞!既然相识也是缘份,以后你如果还受伤,随时过来找我,我给你打八折,友情价哦~”
这是在咒他?
男子嘴角抽抽,胸口酝酿着一团火气。
因为离得近,将她笑起来嘴角若隐若现的小梨窝尽收眼底,男子眸色深深,嘁了一声后,倨傲抬起下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一会儿,天空传来一阵鸟哨,马蹄声再次远远传来,不一会儿,便是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不确定的‘定时炸弹’一走,王书颜肩上的重担略觉轻了不少。
现在,该处理家务事了。
在她眼里,这个家最大的定时炸弹是原身的父亲王负。
这种祸害一日不收拾就家无宁日,全家别想踏实睡觉。
王书颜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打算:“娘,呆会我就去请里正过来。”
接着又把昨天和里正获取到的信息跟张氏再次说一遍,说清楚‘和离’和‘义绝’的区别,让张氏自己做决定。
她原以为要劝上一番,却不料张氏像是一夜之间开窍。
张氏面若寒霜,已对丈夫完全死心,咬牙切齿道:“他不仁我不义,眼前机会正好,与其让你受刑告生父,娘不如直接就状告他打妻骗财私卖儿女,有未国律例在,我不怕别人嚼舌根,就怕咱们今后过得不安生。”
女告父自古以来都须受刑后才能告,张氏自然不愿意,经过昨天一遭,恨不得亲自状告丈夫。
王书颜很是满意,看向原身那两个弟弟,问道:“二郞三郞,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可理解娘亲和阿姊这么做的用意?”
王书颜觉得,三观这种东西还是要从小培养。
二郞三郞一直都亲眼看着娘亲和阿姊如何遭受生父的毒打,年纪虽小,却也能分辨得出都是父亲的不是,二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二郞想了想补充一句:“我知道娘和阿姊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三郞毕竟还小,只是哭着小脸说:“三郞不想爹把我们卖了。”
王书颜又问:“那你们日后还认他吗?”
二郞犹豫了一下摇头,三郞见二哥摇头,想了想,也摇头。
张氏心如刀剜,没有言语,大义灭亲也是王负自找的。
家族会议开完,王书颜吃过早饭后便去村东头找里正。
当里正接过王书颜手上有王负亲笔签字私卖妻女的凭证时,脸色难看到极点。
亏他昨天还劝张氏如果过得下去就给他一次机会呢,给他娘的机会,他都替自己昨天的劝和感到丢人。
骂了王负一通后,里正面露难色的看向王书颜:“颜姐儿,我昨日回来查阅过‘义绝’,按未国律例,如果真要‘义绝’,你们还得缴纳十两银子。”
王书颜瞠目:“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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