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听闻赢尘公子在咸阳时,苦修无天道十余载,如今厚积薄发之下,境界接连突破。”
“只是本尊很好奇,不知赢尘公子,你心中的天道是何物?”
东皇太一没有任何的寒暄,反而开口便问了赢尘一个近乎于莫名其妙的问题。
“天道?”
“阴阳家出自道家,而道家圣人老子曾言。”
“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
“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
“故此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矣。”
“这难道不是道家人眼中的天道?东皇阁下又何必问我。”
东皇太一看着赢尘,声音低沉。
“道家如今已然自行分裂为天宗与人宗,因此又何谈什么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而且!”
“赢尘公子既知我阴阳家已彻底脱离道家,又何须再谈论道家之道?”
赢尘简单的试探,见到东皇太一竟然这么在意道统之分,既觉情理之中,又觉意料之外。
道之一字,关乎到一个学说、门派的根本之基。
东皇太一会在乎,似乎是情理之中。
但赢尘却又意外,东皇太一实在是太过在乎,竟然立刻撇清与道家之间的关系。
甚至言语中暗含嘲讽道家的分裂,颇有想要力压道家一头,证明阴阳家更为强大的意思。
“看来哪怕是神秘莫测的东皇太一,亦有人性之弱点,总归是时代的局限性。”
在后世对于各家学说,几乎没有人坚守一门,海纳百川才是人之常态。
因此赢尘心中的想法,不是这个时代的东皇太一可以了解的。
而这,也让赢尘心中对于东皇太一的敬畏感大为减少。
毕竟前世的记忆中,东皇太一是那么的神秘,似乎无所不知。
但现在的赢尘明白,东皇太一也只是凡人而已。
既然少了那份心理压力,赢尘也放松了不少,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是对着东皇太一反问道。
“东皇阁下,您觉得何以谓道?”
东皇太一并没有直接回答,死死的盯着赢尘,似乎想要从他的身看出什么一般。
赢尘则目光不闪不避,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良久。
见赢尘依旧闭口不言,东皇太一最终缓缓开口。
“阴阳者,天地之大理也;四时者,阴阳之大经也;刑德者,四时之合也。”
“刑德合于时,则生福,诡则生祸。”
“阴阳的消长变化,是天地的根本道理。”
“而四时运行,是阴阳的根本规律。”
“刑政和德政,则要适应四时。”
东皇太一手指中宫天极神殿,代表着二十四节气的星辰。
“春生、夏荣、秋收、冬藏。”
“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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