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壁,李莫愁吐出了一口黑色鲜血。
柯镇恶的铁蒺藜上也涂满了毒液,运功跑了那么长的时间,毒素已经开始向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特别是内脏器官。
撕开自己身上杏黄色的道袍,李莫愁开始处理镶嵌在自己背上的暗器。
她面露痛苦,但是双颊却在不知不觉间一片绯红。
只因为,邬宫正坐在她的对面,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紧紧的盯着他。
“再看,一会,把你的眼睛剜出来!”
“那我更要看了,毕竟再不看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李莫愁没有再说话,只是脸变得更红了。
一粒接着一粒的铁蒺藜,被她从自己的皮肉之中抠了出来。
这些铁蒺藜上,全部都是锋利的倒刺。
每拔出一粒,都会带下来一大片血肉,密集的汗珠从额头之上冒出。
一粒,两粒,三粒......李莫愁没有办法再拔出第四粒了。
她扶着墙壁艰难的伸手,却始终没有办法把触碰到那一颗铁蒺藜。
她急的是满头大汗,气急攻心之下,又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她的身上有蜂王浆,可以解百毒。
但如果不把浸了毒液的铁蒺藜给取出来的话,喝再多的蜂王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该死的老瞎子!”
李莫愁在心底已经把那个偷袭他的老瞎子给彻底记恨上。
不过,那个老瞎子中了她的冰魄银针,估计是活不下来了。
这仇也算是报了!
神智陷入混乱的时候,李莫愁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掌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她下意识的挥掌就要还击,却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不要动!”
邬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却用布包裹着抓住了那镶嵌在血肉上的铁蒺藜。
“噗~”
黑色的血液宛如细箭一般从伤口之中喷射而出,不过幸运的是,铁蒺藜也被成功的拿了出来。
李莫愁运功封住了伤口。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旁边已经被她撕碎的道袍里一阵乱摸。
直到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仰头一饮而尽。
邬宫下手很重,连带着撕下来一小块血肉。
看着那宛如七星连珠一般的血洞,邬宫有一些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背,以后是拔不了火罐了!”
把铁蒺藜放到桌上。
邬宫重新坐回李莫愁的对面,继续盯着她看。
李莫愁闭目运功,一动不动,仿佛化为了一座木偶。
就这样,邬宫看着她,一直看到了天亮。
陆无双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蒙住眼睛,扔在了不远处的墙角。
她一直在呜呜呜的叫,可是叫着叫着,她就累了,睡着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醒过来。
又或者,她早就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因此干脆节省体力不动了。
李莫愁是真的很漂亮,不只是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谈吐也很有风度。
这陆展元究竟是被那何沅君各种的迷魂汤,居然能舍得这样的未婚妻?
“你不跑吗?”
闭眼运功的李莫愁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没有丝毫的寒意,反而有一种淡淡依恋之情。
“我怎么跑?”邬宫拍着自己仍然肿胀难忍的大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现在就和废人一样,况且身无分文,你让我跑到哪里去?”
“你敢跑,我就杀了你。”
“好,我等着你来杀!”邬宫挣扎着站了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他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街道已经渐渐有了人烟。
他们如今的地方,应该是在嘉兴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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