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劳叔叔挂念,家里一切都好。”张氏微笑着说了一句,接着问:“叔叔这些日子在外……?”

“也好着呢。”朱慎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朱慎锥和王家村走私盐的事张氏并不知道,也从来没告诉过她。一直以来,张氏只是以为朱慎锥时不时出去大半个月是去做其他事。毕竟低级宗室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光靠一直发不下来的俸禄的话,恐怕普通宗室早就全饿死了。

为了养这个家,朱慎锥可是没少辛苦,这些张氏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寡嫂,小叔是男人,男人在外面做些什么,女人也不好打听。

“家里的粮米什么的……?”

“已经买回来了,还有石炭。”

“我这次回来带了些钱,等会给嫂嫂您,今年冬天来的早,明年开春恐怕要晚,粮米什么的家里尽量多存些,另外这几日再买些其他事物,等过两个月,咱们家好好过个年。”

“行,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来安排。”张氏点头,心里也在计算着家里还需要添置些什么,如果花销不多的话,把手上的银钱存下来以备不需。

穷家难当呀,家里现在都靠着朱慎锥一个人,而且朱慎锥的年龄也不小了,终究也是要成家的。张氏琢磨着这两年攒些钱下来,也好给朱慎锥寻摸一个合适的媳妇。

说了几句闲话,朱慎锥问张氏这些日子自己不在家,家里有没有人来找自己,或者有没有其他事发生。

张氏告诉朱慎锥其他事倒是没有,来找朱慎锥的却有。不过张氏按照朱慎锥叮嘱的随便找了理由打发走了,只说朱慎锥不在家,至于去了哪里一律都没告诉。

至于来的人也不是外人,是辅国将军府上的老管家,来意是告诉朱慎锥立冬这日去一趟将军府。

听张氏这么一说,朱慎锥猛然记起了这事。

辅国将军朱敏汎同朱慎锥都属晋王系,其祖上也是交城王一脉。

不过相比朱慎锥,朱敏汎的爵位可要高不少,而且他们一脉从交城王府分出来也要更晚些。

隆庆四年,最后一个交城王薨后,郡王王爵已除爵了,交城王一脉现在重归晋王系管辖,但在平阳府,辅国将军朱敏汎是他们这一脉中爵位最高的,也是日子最好过的。

如果以宗谱算起来,朱慎锥是朱敏汎的族叔,可两家平日并没什么来往,这所谓的辈分也仅仅只是宗谱体现罢了。

虽然平日不来往,但每年还是有几日在平阳府的宗室们还是要聚一聚的,这个组织者自然就是辅国将军朱敏汎了。

按这边的习俗,立冬这日要祭祖,朱敏汎算起来是之前交城王一脉最近的一房,再加上他的爵位也最高,所以这个祭祖仪式目前是由他家来负责。

至于普通宗室,能来者就来,不来也没关系,按照规矩无非就是通知一下。但朱慎锥虽然年轻,可辈分却不低,他们一脉中除去太原晋王府那边的几个宗室外,平阳府这边和朱慎锥同辈的已没几人了,所以从这点来说,将军府那边派管家过来请朱慎锥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算了下时间,后日就是立冬日,朱慎锥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去是肯定要去的,这不仅是宗室内的聚会,也是打听消息的好机会,而且祭祖日还要饮宴,将军府可不差钱,过去转一圈混顿好吃好喝,这样的好事朱慎锥怎么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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