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另一只手也自膝盖上抬了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西域玄门三杰到来了。”

三位微感诧异,中间那人道:“老和尚倒有些见识,识得玄门三杰,看来你们大唐境内,也不光是些狂妄之辈。”

对于他的不礼之语,老僧也不恼怒,反笑道:“玄门三杰在昆仑山一带,凶名远播,贫僧早些年犯了些戒律,做了苦行僧以消罪孽,行至昆仑山,倒也见过三位尊容。”

确如老僧所言,玄门三杰在昆仑山一带,凶名远扬,不过却也是有着高深实力的,不然能活命至今都很难说。此番三人到大唐境内来,全因在西域树敌甚多,敌不寡众,才到疆域广阔的大唐境内来。岂料那西域三绝、天池九煞等穷追不舍,跟进大唐境内来,三人一路向东,进入西蜀地界,依靠这片地域的优势方才甩脱天池九煞等人追杀。

近日,蜀山广邀天下群雄论剑争名,三人本想去往中原,而后复返回来,未到蜀山,正听到这老僧念了一首狂诗,心奇之下,便飞身上岸来,不料这老僧竟认识三人。

三人自左向右,分别为玄晟、玄海、玄拓,乃同胞孪生兄弟,以玄门刀法名盛西域。三兄弟难分大小,便以刀法强弱而分,以玄拓为最,玄晟次之,玄海居末,故以玄拓为长兄。

不过,玄拓性情不比其余二人骄狂,话语也少。

此刻,老僧认出三人,玄拓亦只是高看他一眼,目光却放在姜云恪与楼清姝两位小孩身上。

那玄海道:“既识得我兄弟三人,何以故意以诗示狂?”

玄拓欲言又止,那玄晟性情易躁,本是想来瞧一瞧口中狂诗之人是何人物,见是年迈老僧,便出言讥讽一下。但在此刻,经三弟玄海一说,他便也以为是老和尚故意为之,当即抽刀横在身前,道:“老和尚,明知我兄弟三人是恶人,故意口出狂诗,是否想挑战我三人?”

玄晟手中阔刀闪烁寒芒,姜云恪与楼清姝心生畏惧,不自觉靠近老僧一步。老僧睁眼起身,面如枯树,笑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误解了,贫僧只是苦行至此,为两小施主一解心头疑惑,不料被三施主听了去,由此带来误解,阿弥陀佛,呵呵……。”

玄海、玄晟二人本就心胸狭隘,又见这和尚面带微笑,又误以为他在故意糊弄,当即大怒,玄海也抽刀而出,道:“老和尚好不痛快,既然想一招我玄门三杰,何须找来什么借口,老子成全你便是!”

说罢,玄海手中阔刀便斜劈而下,刀锋凛冽,竟是死手,想一刀断送了老僧之命。岂料阔刀临近老僧脖子时,只见一道残影,那老僧早已双手提着姜云恪二人退至大佛像膝上。

玄海惊魂一刀,令姜云恪二人惊魂未定,然老僧面色自若,仍带着一丝笑,他单手合十,道:“大唐乃礼仪之邦,且贫僧乃是出家人,不可争强好胜,适才所言,句句属实。若三位施主真想与大唐高手一较高低,眼下赶往蜀山还来得及。”

玄海被他躲过一刀,心下不甘,哪里还听得任何语言,当即运劲于右手,隔空一刀劈斩而去。

老僧眼见这一刀蕴含真气,刀气爆射而来,当真气势磅礴,不过他仍面不改色,右手摄来一枚细石,轻轻一弹,竟将那道刀气击溃!

玄门三杰内心一震,这老僧看似毫无内力,柔弱不堪,却身怀磅礴内力。

初来大唐,三兄弟也不完全是躲避仇敌追杀,亦是扬名中原而来,不过若是第一战便输给一位老和尚,三人丢脸事小,这立名中原可就不妙了。

是以玄晟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以多敌寡了,举起阔刀,与玄海飞身齐上,两道刀气一左一右化形而出,封住了老僧左右去路。

姜云恪与楼清姝心悬于喉,老僧确实镇定十分,双手合十,在三人身前打出一道罡气罩,抵住了玄海、玄晟二人的霸烈刀气。而且,待二人逼近身前一尺时,老僧突兀一震,罡气罩骤然荡开,不但将两道刀气荡散于无形,而且玄晟二人亦被震得倒飞跌落在地,若非二人以内力抵御部分震力,非得掉入河中不可。

玄拓感慨这大唐武林中,不乏绝世高手,而眼前这一位老僧,轻而易举便将两位弟弟击败落地,他当即拱手道:“大师武功高强,是我三人不自量力,还望大师见谅一二。”随后又问,“我兄弟三人初来西蜀,未曾听闻大师法名,还望告知。”

“江湖人逢面,以武为礼,倒也无可厚非,三位远来是客,且有要事在身,应当不宜在此耽搁才是。”老僧笑容和煦,接着又道:“贫僧在神王寺修行时法号空相,受戒做苦行僧时,承蒙师兄赐予无相一名,以赎深罪。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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