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东离公子……”早在东离淼左臂被断剑碎片刺中时,楼清姝与峨眉剑派的单芷若一齐惊声尖叫,在东离淼又被一掌击得吐血之后,两女同时奔到了他的身边。
楼清姝半蹲扶起东离淼,见他右臂处血流不止,眼眶盈满泪雾,紧张地道:“表哥,我扶你下去。”东离淼右臂伤重,却不想让她伤心,喘着气柔声道:“清姝,表哥没事。”转望一旁伫立的单芷若,其神色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笑道道:“单姑娘,你的剑……”单芷若自怀中取出一瓶止血丹药,摇头道:“一把剑而已,东离公子快快服下此药先止住血才是。”拔开瓶塞,取出三粒黄墨相间的丹药,东离淼服下后,两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他退场。路过夏侯宇身旁时,东离淼笑道:“夏侯兄神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盼有朝一日还能领教夏侯宇的高招。”“随时恭候东离兄。”夏侯宇抱拳一笑,四人出场。
此次论剑,东离族却是进前三的资格也没有了,且东离淼两兄弟尽皆负伤,这个结果对于东离栾而言,倒是有些意外,心道:“卿弟武学天赋奇高,却不肯教授焱儿两兄弟半点武功,这些年虽跟我学了点离阳神诀与‘天下第一’诀,可我只潜心治家,终究不能指点到精微之处。那夏侯宇、李涵渊等人,本就天赋异禀,又有门中高人指点,胜了我东离族,夫复何言呐!”目观一旁的卿弟,他却心无微澜,静如死水,道:“卿弟,我东离族的武学已传千年,如今族中也属焱儿与淼儿最具传承资格,为兄重不在武,日后你还是得指点他们兄弟一点。”东离长卿道:“大哥,若是一味指点引导,他们自己不加思悟,我就算亲自指点一辈子也是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望着场子边缘,盘腿而坐、为东离淼疗伤的姜云恪,又道:“云恪在他们二人中,资质也不算太高,但是他却肯思考,肯苦下心来,所以离阳神诀都高上焱儿两兄弟一层境界。”东离栾细想东离淼两兄弟常在自己身边,终日听讲神诀之妙,却从未听到他二人提出任何异议,是以修炼神诀过程中,只修得其形,不得其神。
而场中,李涵渊与封道嶦相对而立,李涵渊道:“封师兄,你我皆使的是剑,倘若一番苦战下来,不论是谁胜出,接下来的那一战都有所不利。不若我们来个简单的对决?”封道嶦觉得他说的不错,道:“那李师弟有何简单的比试方法?”李涵渊道:“一剑论胜负!”封道嶦沉吟片刻,道:“好,你我各出一剑,若有所伤者便是败了。”
众人未想到他二人如此这般,不过仅一剑论高下,想要伤到彼此,亦须得尽力,两人俱是蜀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纵是一剑,亦有绝伦之处,当下众人静观期待。
李涵渊剑竖于胸前,剑尖高出眉心一尺,左手食指、中指并紧,横于剑柄处,双眸缓缓闭上,两秒过后,真气外溢,白衫无风自鼓,隐有精深剑客之范。封道嶦见他凝聚剑势,当下也竖起长剑,与李涵渊姿势大同小异,也在凝聚剑势。
姜云恪已为东离淼运功调息完毕,那峨眉弟子单芷若又拿来三粒药丸为其服下,东离淼起身,谢道:“单姑娘,多谢赠药之恩。”单芷若低眉一笑,却是不语。东离淼又谢姜云恪:“有劳姜兄弟了。”姜云恪道:“淼二哥不用客气。”东离淼嗯了一声,不再多言,目光看向场中。
李涵渊与封道嶦凝势已毕,几乎同时睁眼,目光一凝,同时剑指对方,霎时一黑一白两道剑气掠出,声势极为浩大,即使身在场外的众人,亦能感到一股磅礴的气浪荡来。而场中,两道剑气相撞之下,更是碰撞出“砰”的一声巨响,劲浪如潮席卷,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数块木板断裂。这一剑,当真是有破石裂碑之威!
待劲浪散去,李涵渊气色正常,那封道嶦却是脸色惨白,“噗”的一口鲜血涌出后,身子向前一倾,他急忙以剑撑地,可是过了一秒,那长剑“嘡”的一声,断裂两截,众人不住沉吸口气。封道嶦目中不甘看着李涵渊,道:“想不到,李师弟的剑法已达这般地步,在下输了!”“承认了封师兄!”李涵渊抱拳道,而后提着剑,面向场下的夏侯宇,道:“夏侯师兄,这五年来,涵渊一直以超越您为目标,今日终有机会与你一较高下了。”
适才他一剑败了封道嶦,也使得夏侯宇有些吃惊,这李涵渊才十八岁,剑道造诣便已超同辈大多数人,在不久后,这蜀中年轻一辈第一剑客非其莫属,甚至放眼大唐,亦有他李涵渊的一席地位。夏侯宇走上场,道:“李师弟五年前便名动蜀中,今日一剑之威,势必又要传遍天下,当真是少年最得意。”
李涵渊道:“‘最得意’涵渊可是承受不起,但若能与夏侯师兄同台比试,那也算是涵渊的一点得意了。”
夏侯宇道:“既是如此,那便请李师弟出剑吧。”
李涵渊作了起剑式,与方才封道嶦对招时一模一样,睁眼时,剑气已出,掠向了夏侯宇。夏侯宇深知这一剑之威,不敢轻视,身子偏转来到李涵渊身前,左脚欲将他的剑踢飞。李涵渊退后一步又向前,手中之剑直刺夏侯宇神府穴,夏侯宇有意试探他剑法如何精深,是以不施展太虚逍遥步,只是身子后移,望着胸前之剑乌黑如墨,笑道:“李师弟此剑非寻常精铁所铸,定能削铁如泥,却是不知能不能刺伤我半分。”
“如你所愿。”李涵渊长剑送进一尺,夏侯宇一个侧身,长剑自胸前一寸处偏过,他伸出右手,拍击李涵渊手腕,李涵渊一掌对过去,右手中的剑又横斩过来。夏侯宇向后一仰,墨剑携带着一股奇寒剑气自鼻尖、眼前一掠而过,他心惊暗道:“此剑材质不凡,倘若让他触及皮肉,真似削豆腐一般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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