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萳等四位师兄虽知道南宫微对姜云恪的心情,但是此刻是两派之争,且有蜀中豪杰在此,她竟当众画出姜云恪的画像,一时让众人吃惊不已。石流錾眉头一皱,道:“哎呀这小师妹,虽然很勇敢,可有些意气用事了啊!要是输给了竹林七仙,师父回来,咱们不得‘闭关’一月不可。”

徐彦看了一眼左边不远处的姜云恪,笑道:“这臭小子,与师父有些关系,咱们即便是输了,估计也用不着‘闭关’,嘿嘿……”

尚萳的目光却在姜云恪旁边的令狐瑶等峨眉剑派弟子身上扫过,想起她们的师父李清月来,一阵默然。

令狐瑶见南宫微所画乃是姜云恪,不由得打趣姜云恪,道:“姜公子,这南宫姑娘一介女流,却敢当众画出你的画像,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姜云恪苦笑一声,回道:“南宫姑娘才情双绝,天下慕名者广若星河,如此人间仙子,又岂会看得上我?”令狐瑶道:“姜少侠你师承东离族二尊主,少年成名,不也是世间女子倾心的对象?”随即她不知是不是有意问之,道:“姜少侠,你与楼姑娘是青梅竹马吗?”姜云恪摇头道:“我与她认识在五年前,算不得什么青梅竹马,只是……”他没说出“相互倾心”四字,眼中略显落寞,令狐瑶好奇问:“只是什么?”姜云恪笑道:“没事,如今我已离开东离族,今后在她眼里已是他乡之客了。”令狐瑶蛾眉微蹙,不知姜云恪话中之意,正要问个清楚,场中却已分出胜负,南宫微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走下场来,又看向姜云恪这边,转身离开了这里。

待他走后,石流錾手持一支长箫走上场,而七仙岭中,则是那“萧仙”陆游南,同样手持一支玉箫,走至石流錾对面一丈处,道:“石公子,听闻你一曲《竹柏淡心》乃是蜀中绝唱,陆某以《独坐幽篁》来领教一番。请!”石流錾为人豪爽,不善拐弯抹角,也不喜那些客套话,当下拱手一笑,持着长箫便吹奏起来,其音既不清越,也不激昂,唯有一股平和轻音荡来,闻者似乎在脑海中浮现一位淡泊名利、执心归隐山野的隐士,淡然心性,不悲不喜……

一曲罢了,陆游南拍手叫绝,赞道:“人有青竹之志,心无争名之意,好!”石流錾只是点点头,然后陆游南将玉箫横于唇边,一曲《独坐幽篁》缓缓奏出,音调于五音之间来回调动,如是一人经历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后,落寞独坐幽篁里,不胜凄凉……

陆游南与石流錾两人只是单纯此时箫技,并没有像断子卿、钟无闻那般寓气于琴、化音为剑暗下争斗,且两人所奏箫曲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最终这局以平局为钟。

这场两派之争,不分人数,只论胜多,而尚萳一人一胜一负,断子卿胜了一局,南宫微败了一局,此刻陆游南与石流錾平局,故而双方皆是两胜两负一平,胜负未知。七仙岭中,还剩下“剑仙”百无忌,“酒仙”楚南神,而五音谷中只剩下徐彦一人了。正当所有人猜测楚南神与百无忌谁先上场时,只见那百无忌已背负着一把剑走上场去,而徐彦则是手无寸铁,那百无忌道:“徐先生,当年令师尊以五音破了在下的《风剑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令师尊过于轻狂,说甚我竹林七仙十年后也并非其座下弟子对手,实在叫人咽气不下。如今我百无忌势要一洗前耻,徐先生,请出剑吧!”徐彦因医术精湛,于江湖中有着“蜀中神医”之称,但多被称为“徐先生”,故而此刻比他年纪大的百无忌也尊称他一声先生。徐彦儒雅温文,当即笑道:“前辈以‘先生’相称,叫晚辈不胜惶恐,本来晚辈只醉心于家师的五音与医术,但奈何七仙岭诸位前辈不远百里来到谷中,晚辈只得硬着头皮与前辈过过手了。”

百无忌拧着眉头,问:“既然先生也想一争高下,敢问先生又何必不拿剑?”徐彦右手扬起,在食指、中指之间一根两寸半长的银针露出,他笑道:“以针为剑,不知前辈可否认可?”百无忌道:“徐先生,请!”说完,身如清风,已飘向徐彦。

徐彦被其剑光晃了一下,当即右手一伸,三枚银针飞出,听得“叮叮叮”三声清响,银针已被百无忌一剑荡落,且剑势未减,直刺徐彦而来。徐彦白色儒衫微动,他却不动,待剑快至眉心处时,一个转身避过,且一枚银针对准百无忌檀中穴射去。

百无忌剑尖撑地,身子倒起,避过这一针,然后转动身子,长剑连连挥向徐彦,仅几秒时间,已挥出三十余剑,场外众人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那百无忌身在半空倒着挥剑,而徐彦则是不断闪躲,银针也不断飞出。

两人的出剑、发针,几乎同时而出,惊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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