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得微儿相助才能取胜,实在谈不上胜,但料想移天神宫六神想要再一决高下,只怕起身都难了。”姜云恪也不谦逊,继续道:“既然六神已无再战之力,那三位前辈是否可以放了囚在开阳楼的人?”
宇文苏呵呵直笑,须臾,六名男子自开阳楼右门走进,姜云恪望去,却是竹林七仙,挥手对楚南神道:“大哥!”
楚南神等人目光一惊,接着便奔过去,与姜云恪寒暄不止,楚南神问道:“贤弟,你怎会来了大拙山。”望向南宫微,见她神情无恙,惊道:“南宫姑娘,是我这贤弟为你解的穴?”南宫微点头。
“我是从无相大师那里得知,你们被困于大拙山,这才从南阳赶来,所幸来得不晚。”这开阳楼竟然囚困着竹林七仙,实大出姜云恪意料之外,他道:“大哥,不知其他楼还困着那些门派的弟子?”
楚南神摇头,幽幽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们七人贪欢爱凑热闹,自离开武陵神府后,不久便传出天机楼李涵渊将《纯阳心经》尽数悟出,我七兄弟便从七仙岭赶来,发现来人不少,其中便有泰山大剑宗、邙海宫、武夷剑派、无妄峡以及少林派等,本来我兄弟七人只想目睹那心经之绝处,怎奈其它门派却有心争抢心经,于是你争我夺个一天一夜,诸人终是负伤,值此时节,魔门三宗如风而临,将大拙山围个水泄不通,又趁机将诸派弟子一同点了穴道,不能使武,然后就分别将我等囚困于九楼中,至于何人囚于哪一楼我却不知。”
接着楚南神又生出好奇,魔门三宗又怎肯轻易将他们放了,见姜云恪气息喘急,又见剑无缺、公输玉娘等六神负伤而坐,瞬间恍悟过来,问道:“贤弟,是你打败了这些人,他们才肯放我们出来的?”
姜云恪对南宫微笑了笑,低声道:“得微儿相助,不然难以胜出。”
虞世恭、陆南游、百无忌等六人同是一惊,他们也曾听过移天神宫十二次神的名声,虽然对他们武功高低不解,可也想得出来,能成为“十二次神”也非庸人,姜云恪剑法虽高,内力之深,打得六人负伤,实为厉害,当下几人不禁又对姜云恪高看几眼。
姜云恪忽见南宫微神色焦急,问道:“微儿,你怎么了?”
“我大师兄他们还不知被困在哪一楼,但是……”南宫微心有顾虑,魔门三宗为姜云恪设下七道关,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过了第一关,但是这第二关就有六神,还让姜云恪也中了伤,若是接下来一关难过一关,有着比步风等六神武功更高的高手,她担忧姜云恪可能会不止受伤这么容易。
姜云恪立时明白她心中顾虑为何,转身对独孤圣天三人道:“三位前辈,请问这第三关又在哪一楼?”
竹林七仙迷惑,不明白姜云恪与魔门三宗的掌权者何以认识,还有他所言的“关”是何事。
独孤圣天道:“这时日尚多,姜少侠何不在这大拙山休息一夜再闯关如何?”
姜云恪的确有些乏累,接下来还有五道关,不知会面对什么,这第二关就命步风等六人守关,下面几关或许不是比武也难言,若是武关,姜云恪目前的状态,胜算不大。不过,见南宫微如此焦急,他也急切瞧见尚萳等人无恙才放心,缓缓道:“尚萳大哥他们一时不脱离困境,我就一时难安,还请前辈告知第三关地点吧。”
独孤圣天淡然道:“在玉衡楼。”
于是,由玉妙神素妙引路,众人出得开阳楼,往相邻的玉衡楼走去,一路上,楚南神问起心中不解之处,姜云恪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玉衡楼。
在玉衡楼下,一位面黄肌瘦的瘦小老僧闭目而坐,一动也不动,似泥塑木雕一般,见独孤圣天三人到来,也不睁眼行礼,其左手合上向上,右手转动这一串佛修,唇动而不闻声。
季天狼倒是走上前去,弓腰缩背行了一礼,道:“枯寂神僧,此番请你出山,实不得已,望请见谅。”
被叫做枯寂的老僧仍是闭着双目,缓缓道:“无妨,且不说是那人的安排,老衲也算是得过四玄宫的帮助,该当尽力而为。”
季天狼念了句佛:“阿弥陀佛,那就有劳神僧了。”
“难道这就是第三关的守关人?”姜云恪的视线从未离开老僧,见其身形枯瘦,却骨相清奇,有得道高僧之风,低声问向旁边的南宫微等人,“微儿,这枯寂老僧有何来历,你们听说过吗?”
“这个,我也没听过,或许是哪一家寺庙的老僧吧。”楚南神自早年隐居七仙岭后,少有涉世,对近些年的江湖事、侠客知之甚少。
南宫微笑道:“我听师父说过,这枯寂老僧似乎是一念山一念寺的佛家弟子,与一念大师乃同门师兄弟,只因一念寺每代弟子只有两人,若其中一人当了主持,另一人也要四处远游,终其一生,只能圆寂归天后方能请人将其骨灰送回一念寺。却不知,这位老僧与一念大师谁是当今的主持。”
一旁的素妙插口道:“这枯寂老和尚,是十年前加入四玄宫的,听说早些年得季宫主帮助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才答应坐镇四玄宫的。”
望向姜云恪,素妙又道:“姜公子,这老僧在江湖中可是被称作‘魔僧’,你可要小心了。”
“魔僧!”姜云恪低声自语,而后上前去行了一礼,道:“枯寂老前辈,晚辈姜云恪斗胆闯这第三关,不知老前辈是怎么个比法?”
枯寂老僧道:“少侠能到此楼来,想必是胜得了移天神宫的六神,足以可见少侠武功之强,不过老衲见你内息紊乱,只怕再与老衲比试身手难免要吃亏,老衲胜之不武,不若请少侠稍作休息,明日再来玉衡楼也不迟。”
姜云恪笑道:“多谢前辈照顾,晚辈既然已来此处就已决定向前辈讨教,望前辈手下留情,不让晚辈输得过于难看就行。”
这时枯寂老僧终于睁眼,微微抬目,打量了一下姜云恪,赞道:“少侠骨相清奇,腹中蕴浩然正气,将来必成大器。”接着起身,佛衣空荡荡的,却老态龙钟,双目矍铄有神,道:“既然少侠执意如此,老衲便如少侠之愿便是。”
姜云恪抽出木剑,弓腰行礼:“多谢前辈成全。”
季天狼退至独孤圣天处,枯寂老僧右手中念珠转动,似迎风而立,佛衣鼓荡,已在运劲,“少侠请出手吧!”
“得罪了前辈。”姜云恪上前一步,木剑横刺而出,枯寂右手横出,竟是将木剑缠住,顺带一运劲,一股奇力自木剑传来,姜云恪急忙抽剑,却骇然一怔,木剑似被镶嵌住一般,可见枯寂老僧内力胜过自己数十倍。
奇力迅猛,姜云恪只得松手,并指若刀,猛烈下斩,枯寂老僧右手一送,木剑的剑柄击在姜云恪的手腕处,释其内力,且姜云恪右手似断筋折骨一般软弱无力。
“少侠以剑法、内力为之最,少了剑,又岂能斗得快意。”枯寂老僧再一送,将木剑“赠还”于姜云恪。
“那就多谢前辈体谅了。”姜云恪抓住剑柄,却豁然发觉,木剑似高墙重岳倾来,接住木剑的那一刻,身子不住被奇力逼得往后退了数十步方才止住。
姜云恪惊神过后,木剑竖斩一剑,是“下”字诀的一竖,剑气如虹,气息惊人,然而那枯寂老僧却纹丝不动,双手合十,在身前结出一层罡气,“波”的一声,剑气散为虚无。
枯寂老僧轻而易举便将这一剑化去,委实让姜云恪心惊,他奔近枯寂老僧,挥剑若笔,剑气如墨,泼洒自如,势如字迹,潦草而遒劲。然而一阵猛攻下来,那枯寂老僧却丝毫未伤,似对姜云恪剑法一招一式都很熟悉一般,从容淡定应付下来。
姜云恪惊震过后,持着木剑再次逼近枯寂老僧,“天下第一”四字诀使出,木剑若笔,挥洒似书写,每一剑刚正遒劲,枯寂老僧面对这剑剑相连、气脉流转的剑诀,不禁也暗暗不住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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