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喉间轻咽,看着像是咽下了一口气。

盛又夏望着桌上的蛋糕,难道是有人生日?

“你这是要给谁的?”

“买了自己吃。”

盛又夏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不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吗?

傅时律拉开椅子坐定,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今天想吃点甜的。”

师母走后,他一个人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

天空有霞光,落在傅时律那身干净的白大褂上,像是沾满了血。

兵兵的丧礼结束后,梁念薇的希望也被掐断了,所有人都说不必再管她了。

可只有傅时律知道,梁念薇的眼睛一日不好,他心里的枷锁就一日不能解除。

他切了一小块蛋糕在吃。

奶油化在嘴里,是会甜一点,但是甜不到心里去。

“你吃完蛋糕就回去吧,不早了,我要早点休息的。”

傅时律今晚不想走,他不想一个人待着,就想找个人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

华兴医院。

梁母头发有些散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病房门紧闭,梁念薇在床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得久了,腰背酸痛。

“薇薇,你躺下来休息会吧。”

梁母走过去,想让她平躺睡觉。

她推开了伸过来的手臂,眼神透着跟之前不一样的冷。

“妈,你听清楚了是吧?我的眼睛本来不用瞎的。”

都是因为聂医生的失误。

梁母恨得不行,咬着牙关,“我要去找他们算账,我要曝光他们!”

梁念薇闻言,拉住了她,“他人都去世了,曝光有什么用?”

“那你就要白白地瞎掉吗?”

梁母心疼得不行,谁都不知道她为了女儿的这双眼睛,牺牲了多少。

“不会白瞎的。”梁念薇躺回到病床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怪不得傅时律会成为她的主治医生,甚至不顾一切要帮她拿到那对眼角膜。

“不是还有傅时律吗?”

聂医生不在了,更好。

那欠她的就是傅时律了。

欠着吧,挺好,她以后也不用畏手畏脚的了,毕竟是他们欠她的!

盛又夏一小盘草还没吃完,门口处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打开,唐茴拎着大包的东西进来。

“夏夏,吃烤串啊!”

她刚进去,同时也看到了不速之客傅时律。

唐茴脸上刷冷,什么鬼,他为什么会在这?

盛又夏都闻到烧烤的香味了,她丢掉手里的刀叉,“有烤茄子吗?”

“那是你的最爱,我必须点啊。”

唐茴见到傅时律,就跟见到仇人似的。

毕竟她那天被按住手臂的痛,到现在还记得呢。

她将打包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开放到餐桌上。

烤的东西油特别重,调料放得也多,傅时律见盛又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么?”

盛又夏问唐茴,“是微辣吧?”

“对,就微微辣。”

“有烤鱿鱼吗?”

“有啊,这里,给。”

两人一口一串吃起来,把傅时律完全当成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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