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会，问：“楚楚你也是考到这个学校吗？”
“我是在普成大学，你隔壁。”林楚楚大声笑着。
的确，以林楚楚的身价，就读望郡城的贵族学校，那是必然的。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参加高考就能考上的。
林楚楚算是望郡城小有名气的土豪，赶上改革的春风拆迁得到了一条街的商铺，好几处楼房，她爸爸又投资有道，让她家一夜之间挤进望郡城富豪排行榜。
不明白为什么班上的人那么多，林楚楚却跟自己交上了朋友，在学校里总是腻着她，她上厕所，林楚楚也都跟着去。
在班上大家几乎都认为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在叶南霜的内心，始终感觉这个看着跟自己无比亲密的朋友并不是真心对待自己。
回想在学校的很多细节，有一次忘记带姨妈巾，裤子的血印已经很明显了，明明平时就在厕所门口等着的，她怎么叫林楚楚都没来，她以为她先走了，才没有反应的。
比如，上次KTV聚会，她喝了一点酒头晕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
总在关键时刻，找不到她。
却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总是能看见她。
叶南霜不敢细想下去。
突然感觉到特别困，随意跟林楚楚聊了一会之后就躺下，睡着了。
“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不是吃就是睡，你是猪吗？”听见母亲李桂花嚷嚷着。
叶南霜吓了一跳，感觉起来，“妈，我有点困，睡着了。”
“你怎么一天没干什么就犯困，跟人家刚怀孕的女人似的。”
“隔壁卖电器家的儿子考上了二本，听说学费一年要3万，再加上生活费啥的，一年也得5万。”
“我滴个天啊，要是知道大学学费那么高，我就不让你读高中了，当初读个中专去上班，都可以赚钱了。”
“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你弟弟还小，营养啥的都不能缺，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物价那么高，随便买点好吃的几百块就没了。”
李桂花一连串说不停。
弟弟营养就不能缺，她的就能缺了，自从弟弟出生，家里好吃的都是给弟弟留着的。
这也就算了，每回吃饭她都是慢慢吃，等家里人吃完了，她再吃他们剩下的，从来都不敢夹好吃的，也不是没夹过，夹了，母亲说这块给弟弟，那块也留给弟弟，你吃别的吧。
叶南霜知道：
她就是多余的。
叶南霜握着手里的通知书，眼泪流了下来。
“我考上了一本，妈妈，你就算是借给我的，等我毕业工作了，再还给你，好不好？”
“我们把店卖了都没钱供你读书，咱们开的士多店，本来就是小本买卖，能赚多大钱呐，你爸有时候跟别人玩会牌，挣的那点钱都不够他玩的。”
“妈——我想读书，读书出来挣钱都给你，好不好？”
“别说了，大学咱们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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