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阿六一枪一刀，连杀43人，血流成河。
等他来到吕道然身前时，他的眼神依旧平静，身无血，却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有几个路过的军阀士兵看到了，应该是听到枪声后过来的，我把他们杀了。”
阿六语气平淡。
吕道然闻言，双眸微眯，道：“也好，毕竟43人，总得需要几具士兵的尸体才说得通，不过……此地你不能待了，去外地躲躲吧。”
阿六沉默。
“有想去的地方吗？”
吕道然问。
阿六摇头。
“去常沙吧。”
吕道然给他安排了一个去处，道：“那里土夫子横行，鱼龙混杂，于乱世中自成一城，适合避难。”
说到这里，他自地下室取出两箱金条和五箱银锭，道：“这些你带着。”
阿六询问：“你不跟我一起走？”
“先祖的事情结束了，但我自己的事情还未结束。”
吕道然要去西北。
阿六问：“你去哪？我们一起不行吗？”
“我要去西北，而西北那边局势不稳，你不易前去。”
吕道然摇头，起身拍了拍阿六的肩膀，道：“放心，最多三年，我便去常沙寻你。”
“好吧。”
阿六点头。
“这些钱足够你五年之用，记住，省着点花。”
说到这里，吕道然背对着阿六，问道：“这么多东西，却只给你这些，心里有没有怨气？”
“没有。”
阿六摇头，道：“对我来说，钱只要够花就可以了。而且我也明白，那些珍宝不能动，起码现在……还不行！否则消息漏了，我们很危险。”
“你能明白便好。”
吕道然笑了笑，盯着阿六肩膀，道：“明天便带阿白走吧，等下次见面，有机会了，我帮你去掉那东西。”
……
时光飞逝，三年转瞬间。
1919年，民国八年。
吕道然，26岁。
常沙城。
繁华的街头，有一个邋遢的男人躺坐在街角，他靠椅在墙头，怀中抱着一把关山刀，闭目养神。
路过的行人看到他后，皆不敢前打扰。
因为自三年前来到常沙之后，曾有人冒犯过他，结果就是……被这人当街砍下了一条手臂。
相传。
这个男人刚到这里的时候，很有钱，什么都不做，但就是不缺钱花，还天天食福禄膏。
慢慢的，就被贼惦记了。
三个月前，他家中半箱金条和两箱银锭被偷走。
自此……男人整天浑浑噩噩，没事的时候下下墓，拿出东西卖了后，就买福禄膏，每次食完，都躺在这里晒太阳。
他叫阿六。
不，此时应该是……黑背老六。
偷他的钱的人，他找到了。
是原先常沙九门中的第六门，是个窃贼。
阿六寻到他时，钱已经被他给花光了，于是……阿六就把他给杀了。
全家都杀了的那种，连院子里的狗，都没留。
而九门有规矩，谁杀了原先的，便自动成为新的九门。
稀里糊涂的，阿六就变成了黑背老六。
这个身份，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但也没人敢惦记他的位置。
一个人，一把刀，便令九门为之忌惮。
曾有人问过他，来常沙做什么。
阿六从未回过话。
他只是每天都会到城门这边。
一年前，还是每隔几天来一次。
近期，则是一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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