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宜终于想起来了。

怪不得她觉得明锐眼熟,原来他就是她爸14年前带出来的唯一一个省状元。

那时她不到12岁,刚小学毕业,没见过明锐本人,只从许诚带回来的学校宣传册上见过他的照片,印象确实已模糊。

她只记得,当时,许诚特别高兴,在接受别人祝贺的同时,不停赞叹明锐天赋了得,说他天生就是读书的料,难得一遇。

还一个劲地感叹,别人怎么就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孩子。

那天晚上,学校领导层聚餐庆祝此事,许诚喝醉了,很晚才回家。

她和许知安听到门声,兴奋迎出来。

至今,她都记得许诚的眼神。

看到他们姐弟俩,许诚瞬间从兴奋跌入失落,满眼是无奈遗憾之色,无意识喃喃自语:

“两个孩子,一个笨,一个懒,我许诚这辈子是无法指望你俩给我长脸了。”

她忘不掉,许诚醉酒之下,眼神中露出对明锐这样孩子的向往之色。

明锐这样的人,永远是她遥望的人。

“小妹妹,你怎么这表情?”

华月的话,将许知宜从失神中拉回来。

意识到她还在和明锐对视,她慌乱躲开眼神,耷拉下眼皮,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包带,借说话掩饰自己:

“我,我爸就是许诚。我也是从卫城中学毕业的。”

明锐微惊,和华月互视一眼,齐齐看向许知宜。

华月不可思议道:

“天呐!这也太巧了,弄来弄去,你还是我们的小学妹。那会儿上学时,就老听人说,许老师家有两个特别漂亮的孩子,尤其女儿,长得跟芭比娃娃似的,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好看。”

“虎父无犬子,许老师的孩子就是厉害。”

说着,她不着痕迹的捣一下明锐的胳膊。

“你说是吧?明锐。”

许知宜一直低着头,没等明锐说什么,低声道:“我,我一点也不厉害,我爸他……”

她突觉委屈,头垂得更低,说不下去了。

此时,她听到明锐的声音:“是挺厉害的,一直奔跑向前,这一点是得了许老师真传了。”

华月:“你这话说的好,这一点我俩就不行,本科毕业就工作,连考研的念头都没动过,现在早失掉考研的勇气喽。”

看许知宜情绪突然低落,华月再没逗她。

明锐别有意味地瞧一眼华月,低声道:“你这是整得哪出?话多套近乎,硬把我往进带,这可不符合你高冷精英人设。”

华月低语:“我在自救,也在救你,还管什么人设。”

明锐失笑,“这是什么话,我俩同时掉火坑啦还是遇劫匪了?还自救,救我?一回卫城,你是被打回原形了?”

华月:“你算是说对了,卫城就是我的照妖镜。被骗回来,硬被拉郞配,被长辈道德绑架逼婚,有理讲不清,争又争不得,好郁闷。”

“真想撒泼耍赖,胡闹一次,冷静理智不允许,权衡利弊后,大脑机制告诉我,代价可能太大,冲动不得。”

明锐:“你是怕我爷爷奶奶受不了?”

华月:“你不怕呀?一个82,一个80,从小疼我的俩老祖宗,要是在我冲动下,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能安心吗?”

明锐:“是啊,终究冒不得这个险。这次你回深城,不到万不得已,别回来,长辈们就没机会绑你了,后面的事我解决。”

华月叹口气:“跑永远是缓兵之计,问题还在那。要想从根本上解决我俩硬被配成一对的现状,只有你我中的一个人尽快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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