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辖?哈哈哈……”祝彪一愣,随即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仰天笑个不停,身边众庄客也哄堂大笑。

无他,郓州提辖官手底下人马只有数十人,跟一个县都头差不多。官职在那却没有实权,底气不足。一般人不敢得罪,可祝家这个地头蛇却不惧。

孙新多少了解这边的情况,见对方这么嚣张不禁皱眉。哪怕提辖没有权利,却是六品朝廷命官。一个地方豪强就敢藐视朝廷,这是真的不怕死!

“祝彪,你敢对大人不敬?”杜兴脸色铁青地低吼。心里却是冷笑连连,现在多高兴等会就有多悲剧。

“哈哈哈……哎哟,吓唬我?”祝彪笑得眼泪都飙飞。神态高傲,不屑地道:“李应那老家伙越老越糊涂。奈何本公子不得,请来提辖来给他做主?”

祝彪满脸戏谑地看向孙新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提辖大人,李应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跑到我祝家庄没找不痛快。别说是你这个小小的提辖,就是本州兵马都监,通判来了,也得携礼来拜访。”

这么牛叉?牛皋,陈大猛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孙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个祝彪牛皮吹到了天上。

祝彪看到了牛皋之流的震惊心中得意,目光落在孙新骑乘的乌骓马上,眼前一亮,不知死活地说道:“提辖大人,你这匹马不错,不如当作拜访之礼。此事就此揭过,本公子也不难为你,不然…”

祝彪最后的话没说完,只是一个劲的冷笑。

“哦,不然又当如何?”孙新装出一副怕怕的模样问。

“哈哈哈,来了我祝家庄,当然是让你享受待客之道。”祝彪虽狂妄,但还不太蠢,只是仰天大笑。配上笑个不停,满脸狰狞的众爪牙说明一切。

杜兴见这伙人如此猖狂不要命,心说“祝公子,你完了”。指着祝彪怒斥:“祝彪,你这厮不想活了?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快跟大人赔礼认罪。”

祝彪如看傻子似的看着杜兴,一指孙新嚣张地咆哮:“认罪?跟他?就一个小小的提辖,他也配?信不信本公子一句话,让他乖乖地滚下马赔礼?”

这伙人当众威胁朝廷命官,如此狂妄。

立刻就让陈大猛,张大炮,牛皋兄弟等人破口大骂。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

“大胆,你这个狗东西,找死不成?”

众人哐啷拔出钢刀或是耍动长枪,目光变得森冷危险。孙新见状挥手示意不要冲动,笑着拍马上前:“祝彪,本官来到郓州没几天,就听说祝家最霸道。现在看来的确不假,让孙某大开眼界。同时也确定下来,有些事不得不做,世事无常啊!”

孙新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眼中的冰冷杀机凛冽。亲眼见识到祝彪的嚣张狂妄,终于决定下来。祝家应该如原本轨迹中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只是遗留下来的钱财产业,他便却之不恭地接收。

“孙某?你…你不是柳提辖?”祝彪搞不懂孙新最后没头没尾的话,却听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是本州的提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也变得阴沉。

“杜兴,你竟然敢阴我?”祝彪死死盯着杜兴低吼。

杜兴摇头,戏谑地笑了:“我可没有,是你太狂妄。”

“啊,本公子打断你的腿。”祝彪愤怒异常,脸色狰狞。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似的,拍马舞枪扑向杜兴。

“真是狂妄,给我掌嘴!”孙新冷冷的说道。

张大炮,陈大猛,牛庚等人争先恐后,怒吼着要上。却被牛皋大吼一声“让俺来”,抢先拍马出阵。

孙新想到扑天雕李应肩膀上的箭伤,随口提醒:“兄弟,我观此人头窄额凸颧骨尖,头顶三寸冒青烟。双眼狭长,眉间有煞,此面相不是穷凶就是极恶也!恐怕有诈,兄弟定要小心他暗箭伤人。”

“大人放心,我是玩箭的祖宗,不怕那撮鸟害人。”牛皋看着粗鲁却很精明,知道李应被射伤不会大意。这下听孙新说的有趣,咧嘴一阵爆笑。

“哇呀呀,你们欺人太甚!”而祝彪听到一唱一和气得鼻子都歪了,舞动亮银枪,嗷嗷怪叫着冲来。

“呔,撮鸟,黑风虎牛皋爷爷在此,看招。”牛皋又哪里会怕他?甩动双铁锏,催马加速,一双牛眼闪过兴奋之色,绝对不能在提辖大人面前丢脸!

“撮鸟看枪。”祝三郎本就心胸狭隘,接二连三的被人喝骂为撮鸟气得是哇哇大叫。牛皋却是哈哈大笑,两匹马儿迎面冲锋,很快相遇,双方厮杀。

祝三郎自认为从小学艺,苦练多年,对面之人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招蛟龙出海直奔目标胸膛。牛皋咧嘴大笑,随便抡动铁锏,挡住了袭来的长枪。

兵器碰撞,祝彪怒视牛皋,又是一枪,比之前更快更猛。可牛皋另一条铁锏斜撩,再次荡开长枪,反手就是一锏抽向祝彪脑壳,让后者忙抽枪回防。

哐啷啷……

刀锏碰撞,两人胯下战马徘徊,锏枪并举,厮杀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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