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汉刚说完话,苏澈便感觉祖屋中的气氛便凝固了下来。

苏澈原身中并没有关于族学的记忆,他并不知道去族学发蒙到底是有何好处。

但苏老汉如此重视,将家中的两个儿子都唤来祖屋中商议,苏澈便是不清楚情况,但他料想去族学发蒙定然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了解外面世界的机会。

“只是……”想到此处,苏澈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苏定潮,只见他一脸愁容,却并无开口的迹象,苏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定潮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让他种地他是一把好手,但此事毕竟涉及利益之争,尤其还是在家族内部,按照原身印象中的苏定潮的性格来看,此事他定然不会为自家的孩子争取。

苏澈知道自家若是将希望放在苏定潮的身上显然是有些妄想。

祖屋中的苏定潮不语,坐在苏老汉右首的苏定洪却是开口了,苏定洪道:“父亲,咱家这般光景,送孩子进入族学发蒙是否有些过早了,不如等个几年,家中光景再好一些再来说此事吧,须知送一孩子去族学一年便需要二两银子,这点开支,只怕……”

苏定洪后面的话并未说出,但在场众人皆是知道他认为族学一年二两银子的学费对于自家来说有些负担不起。

况且若送一个孩童去族学势必会使得家中少一个劳动力,有些得不偿失,如今苏兴文十二岁,虽然比不得成年男子有把子力气,但也可以算是家中的一个劳动力了,而苏澈虽然年岁稍小,但过不了几年也会参与到田中的劳动中去。

无论是将苏兴文还是苏澈送入族学发蒙,在此时看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发蒙一事,不见得会有啥好处,但坏处却是现在就能看到的。

多一个劳动力和少一个劳动力的差别,在这个贫寒的家庭当中还是有着明显差别。

苏定洪说完自己的意见,但见苏老汉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只是“吧嗒吧嗒”一个劲的抽着他手中烟袋里的旱烟。

对于苏定洪的话他完全就没有听到似的,并未做出任何评价,等他将手中的旱烟抽完,用烟袋在土地上敲了敲,这才抬起头来的看向一边苏定潮。

“定洪的意见是这般,那么定潮你的意思呢。”

苏定潮听到父亲的询问,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主位上的苏老汉,然后缓缓的说道:“家中的事,素来以父亲做主,父亲如何决断,儿子便如何照办。”

苏老汉听到苏定潮的话,先是看了看苏定洪,又看了看苏定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颓然道:“都怪我在你二人幼弱之时未能好好教导尔等,以至于今日竟是无一人能够理解为父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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