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氏的询问,苏澈扒饭进入肚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没过几秒他便又继续起他的扒饭动作。

只是眼光却不住的在父亲苏定潮和母亲林氏的身上来回转动,在他的目光中,父亲一脸无奈,母亲神色宁静,大有一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样子。

苏定潮听到自家夫人的问询,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此事定然瞒不住你,便是我今日不说,过几日你也会知道的。”

他这么说着,也不去敢往自家夫人的脸上看去,径直道:“父亲方才叫我过去是为了商讨族学名额的事,父亲说族学收取的银子从二两变成了一两五钱,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有意让兴文与虎子去族学进学。”

“让兴文与虎子去族学?我看不会那么简单罢。”林氏对于自家汉子的行径终归是十分了解,“旁的不说,若是有那么便宜之事,今日你又怎会从父亲那里得了一块猪肉?”

听到这里,苏澈看了一眼母亲林氏,暗道:“母亲果然慧眼如珠,父亲的小心思终究是瞒不住她。”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是没什么奇怪的。”看着自家父亲脸上有些紧张的样子,苏澈心头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父亲苏定潮果真是藏不住事,尤其是在自家母亲的面前。他在母亲面前想要藏住细节的时候,偏偏就面红脖子粗,一副做贼正好被人抓到的样子。

“如此表现,倒也难怪被母亲治得服服帖帖。”苏澈放下碗筷不由得暗叹,趁着夫妻二人说话的间隙。

他已是吃了好几块猪肉过了过瘾,前世不觉得这猪肉到底有多美味,但现在便是只是煮熟的猪肉,加了一些盐,他便觉得这顿猪肉是天下第一美味之物,夫妻二人显然只在说事,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孩子。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夫人的眼。”苏定潮老脸不红的拍了自家夫人马屁,可林氏显然不买账,“径直言说罢,休说那些有的没的,最后到底如何了?”

苏定潮眼见说好话也是混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只是。”他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却见林氏脸上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猛地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若是再拖延,只怕自家夫人就要火冒三丈。

当即也不拖拉,自顾自的道:“只是父亲说家中如此光景,便是他与母亲节省些口粮也不过只能支持一人去族学,最后又说咱家虎子身体不好,还需得将养身体才行,便让兴文先去族学进学,日后家中光景再好一些,定然全力支持虎子也一同去族学进学。”

听到苏定潮这一番言语,苏澈不由得在心头给自家父亲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这副避重就轻的技能是每个男人从出生就开始掌握的。

连自家父亲这么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竟也知道将锅甩到自家父亲身上去,毕竟便是自家母亲再气愤不公,也不会为了此事去找自家公公去说理。

“嘿嘿,事情果真如此么?”就在苏澈还在感叹当真不可小觑自家父亲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的机智的时候,耳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冷笑声。

他便是不用去看,也知道冷笑来自何处,他扭过头去,看到自家母亲脸上一副“你以为我会信?”的表情,便知道父亲的把戏果然已经全盘被与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林氏全部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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