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打扰了,我是乌里扬,这是我的名片。”

杨谚忙站起双手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头衔:老莫餐厅经理,下面有行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

乌里扬无意多说,打扰人家吃饭已经足够失礼了,便简洁道:“欢迎您今后再来老莫,没劵也没关系,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罢他又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了,杨谚浅浅回了一個礼,心里却忍不住沉思:华国将来可是和大毛闹翻的,今天自己是不是太跳了,会不会惹麻烦。

由此他进而想到,既然连老莫经理都能关注到自己,那国家也一定注视到自己了。

在老莫这种要紧的位置,杨谚对这一点毫不迟疑,自己可不能被认定为成分过苏啊。

杨谚捏着薄薄的名片像是抱了个定时炸弹,自己会不会因此被当做间谍?

他只看见叶夫根尼人来疯,丝毫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个人来疯,刚才拿着手风琴言笑晏晏,现在才抱怨自己冒失,愁眉苦脸的后悔。

“你怎么了,是太累了么。”周晓白大眼睛眨啊眨的,透露着关切。

杨谚挤了个笑脸,把名片塞进了口袋,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都已经穿越了,还能有什么能打击到自己。

他给自己振了振信心,回道:“没啥事,那个琴还是太重了,还有些磨肩。”

杨谚唬弄了两句,看到了几个已经上来的菜,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劝菜道:“周同学,快吃啊,一会就凉了。”

周晓白闻言苦了苦脸道:“我是不是点的很离谱啊,我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这个黄绿黄绿,晶莹剔透的是酸黄瓜。”杨谚叉了一块,引诱道:“很好吃哦,清口解腻。”

周晓白也别扭的拿着叉子叉了一个,放进嘴里发现的确是别有风味,有一个服务员又给上了两道菜,提示道:“菜上齐了。”

杨谚打眼一扫才知道人家刚才叶夫根尼说的不虚,这一顿还真没法吃。

解腻的酸黄瓜、抹面包用的黄油、果酱、红茶、冷咖啡、清汤鸡蛋,全都是零零碎碎的配菜。

杨谚丝毫没恼,反而笑眯眯道:“要不要再点一些别的什么。”

周晓白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就带了三块钱。”

周家家教严,从不多给孩子零花钱,更何况三块钱就已经不少了,已经能够在老莫吃一顿不奢华但正经的俄餐了,现在的物价感人,就哪怕十年之后,秦淮茹还称五块钱够她家俩人吃一个月呢。

“害,你还打算请客啊。”杨谚暗笑,这小丫头还挺要面儿,还要请自己呢。

“你带我来就已经算破费了,这个餐厅多不好进我也知道,那个劵要是卖的话,是不是也得不少钱啊。”别看周晓白才十四,人情往来接触的多了,杨谚已经出了劵了,那客就得必须自己请才行。

周晓白也不等杨谚回答,就把菜单递给了他,脆声道:“我一共点了一块七毛五,剩下的归你点。”

得,这是认定非要请客了,杨谚倒也不推辞,这时候要是非要装大尾巴鹰,大男子主义的抢着买单就太伤人了,他接过菜单,笑着道:“原来周同学是特意留着主菜让我点呢,我还以为咱就吃这些呢。”

语气里的揶揄之气周晓白当然听出来了,她嘟了嘟嘴“刚才我就想让你点,你不是被那个大胡子拉过去拉琴了么,一打岔我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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