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曾经的朋友告别,结束这天的租借约会后,渡边诚手扶着电车的把手,身体随着轨道的行进而摇晃时,还在思索要不要彻底当个文抄公,弄出一首歌送给小恐龙乐队。

这支乐队以前的四名成员,包括那名跑路的贝斯手,都对原身照顾过,在他艰难生存的时候伸出过援手。

“咔嚓!”

空荡的车厢里响起拍照的快门声,坐在远处的下班女白领连忙收起手机,对渡边诚报以歉意的微笑。

东京的夜景在车窗外飞快流逝,渡边诚没有责怪这位女士,只是拍张照片而已。

过了几站,他下了车,于夜色中走回了铁道旁的廉租房。

抄哪首歌好呢?

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床上,渡边诚望着空白的天花板,上个月还霉菌遍布的屋顶,如今干净整洁。

他从床下拖出了件琴包,拉开扣链,取出一把深黑色的贝斯。

在床底落灰的只是琴包,这把做工上乘的黑色贝斯,漆面依旧能折射出反光。

前世的渡边诚受不了国内的内卷后,凭借一把吉他和歌喉流浪过欧亚大陆与南北美洲,贝斯这种相对简单的乐器,他其实也略微懂一点。

试了几下音,伏下身,用耳朵听辩调整了音准,渡边诚的脑海中闪回过不少名曲的乐章,最终停在一首贝斯节奏感很强的单曲上。

贝斯的前奏响起,他清了清嗓子,模仿原唱的轻闭合漏气唱法,自己的少年音声线结合略带慵懒风唱腔,唱出第一句。

“呐,好像被放在某处了一样。”

一墙之隔的里见政宗还在努力绘制漫画背景,听到隐约的人声与贝斯的前奏,不禁放下画笔。

“事情在那处一件件地浮现而出。”

窗外的月光透过轻纱投下,照在坐在床边弹着贝斯的少年身上,他向墙角靠了靠,继续唱着。

“呐,好好地把它们拾起吧。”

这歌很陌生啊!渡边老师原创的吗?

里见政宗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静静地倾听。

“在它们破碎零落,被遗忘掉之前。”

贝斯的旋律加快,渡边诚更加投入的唱起来,进入第一段高潮。

“旋转着的,她与我的未来。”

唱腔随着贝斯的节奏变得轻快,这首歌正适合他来演唱,慵懒而随意的曲风让人陶醉不已。

“若能停下,在某处重新开始的话。”

唯一的听众里见政宗,闭上眼睛,不肯错过每一处转音。

“旋转着的,她与我都是被害者。”

床边的老式索尼随身听,磁带缓缓转动着,记录着渡边诚的歌声。

“以这副模样,在某处再度慢慢前行。”

略带迷幻的伴奏,让听众有陷入云端般的感觉,配合渡边诚清脆分明的少年音,使人深陷入旋律之中。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

哼唱出轻快的音节,按下磁带停止运转的按键,索尼随身听弹出记录着整首曲子的磁带。

“咔嗒!”

渡边诚打算将磁带,一早寄到内岛佑郁子她们开的店里,先试试行不行。

或许还能赚点作曲费呢。

闭上眼睛,他沉沉睡去。

……

周一上学,渡边诚打开教学楼入口处的鞋柜,几封信纸掉落而出,旁边的栖原达也眼神瞬间变红。

“是情书吧?一定是情书!”

栖原达也嘴里不停地念着,他自认为也算个帅哥,可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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