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马场的事情闹得很大,书院干脆给没有受伤的学子都放假了。

苏敬文和苏修程提前一天被苏君尧拎回来,这会儿正捧着小厮送回来的功课哭丧着脸往书房去。

“哥,这么多功课咱们怎么办?在书院还可以和薛徵他们互抄,现在可怎么办啊!”

苏敬文左瞧右看,瞪了弟弟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叫抄?我们那是进行学业方面的友好交流!”

苏修程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朝着三哥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哥,你可真会说!”

“会说什么?”

苏君尧从拐弯处绕出来,吓得哥俩后背一凉齐齐挺着腰板,“爹!”

“嗯。这些都是这几日在家需要学习的功课?”

“是,功课有点多,我们先去书房了。”

“回来!”苏君尧叫住两个准备撒丫子跑的哥俩,“去我书房,回头我亲自检查你们的功课。”

苏君尧还有事,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丝毫不管两个儿子的死活。

兄弟俩对视一眼,“爹肯定是听见咱们俩刚才的对话了。”

其实苏君尧急着出门并没有留意他们俩嘀咕了什么,只是出门前去看了啾啾,小家伙一直嘀嘀咕咕自己是全家最聪明的人。

思及两个儿子确实不如上面两个哥哥读书用功所以才叫他们去了书房。

城东马场一事英王一早上就跪在了朝阳殿前求陛下做主,说是有人故意要害他。

陛下命苏君尧协同大理寺官员彻查此案,他急着去大理寺一趟也正好与匆匆前来告状的郑氏母子二人错开。

对于这对喜欢来侯府打秋风的穷亲戚整个侯府的下人都习以为常。郑秀兰带着乔沐阳一路畅通无阻哭到了竹园。

文氏年纪大了,虽然中毒比较浅但也折腾得瘦了一大圈,加上没从云静兰手上讨到好处自己又把自己给气着了。

郑氏母子一哭,她更心烦了。

“何事这么哭哭啼啼的?”

文氏偏爱郑秀兰这个侄女胜过自己的亲儿子,就连乔沐阳这个侄孙也比正经的侯府少爷在她面前讨喜。

见郑秀兰哭得眼睛红红,乔沐阳也一副屈辱的模样顿时就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可是让人欺负了?我这就让老大将他们都抓起来!”

郑秀兰也是官家小姐出生,也不知是不是丧夫守寡让她心情大变,有时候耍起无赖比街头泼妇还不如。

她往文氏面前一扑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的姨母是不是还病着拽着她的手就开始哭嚎:“姨母,欺负我的人就是大表哥!”

“没天理的,就会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郑秀兰一边说,一边偷偷拧自己的大腿,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可是秀兰做了什么对不住大表哥的事情引得大表哥竟然上门羞辱我。我家沐阳开春将要院试,我一个妇人无碍,可是我可怜的儿要怎么办啊!”

郑秀兰话音刚落,乔沐阳一甩衣摆跪在了文氏面前。比起郑秀兰的无理取闹,乔沐阳倒是显得有涵养许多。

“姨外祖母,是沐阳无用不能替母亲撑起一片天地。沐阳穷困但是亦有尊严,我已经答应帮同窗抄录古籍赚取银钱,还请姨外祖母莫要再往我家中送银子了。”

乔沐阳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却趁机揉红双眼,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也免得被别人瞧不起!”

说完就扯着还在嚎啕大哭的郑秀兰就要离去。

这母子俩跟唱双簧的一样,文氏听了半天还没弄清楚缘由,见他们要走,气急攻心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郑秀兰正仰着脸想叫姨母看清她可怜的模样,正好被喷了一脸的血,当上吓得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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