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丰收,直言不讳告知刘岚,治不了她的病。
刘岚是什么病?
简言之,她是“胎前狂躁症”,全称是“老娘被人耍了心里烦躁必须灭了负心汉李怀德以解老娘心头之恨否则老娘就要打掉腹中胎儿的垂危之病”。
这病,有两个要点:
一是打掉腹中胎儿。
二是灭掉李怀德。
这病根,是在李怀德。
李怀德之前是副厂长时,威逼利诱,迫使刘岚与他鸳鸯双栖蝶双飞。
刘岚,起初是被迫,后来得到好处,就变被动为主动,在贼船上喝酒吃肉,赏月观花,享受奢靡生活。
然而,她还没尝到多少甜头,李怀德便一脚把她踹下船。
如果她掉落在地,自认倒霉,但她竟然落水了——怀孕三个月,还是李怀德播的种子。
刘岚心有不甘,她恨恨而言:“二狗子犁了我的地,播了他的种,然后不施肥不浇水,想把田地荒了?没门没窗户!”
她也就是嘴巴上劲儿大,其实心里没底。
毕竟,李怀德是轧钢厂一把手,她就一弱女子,岂能斗过他?
旁人,许多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岂敢伸出援手?再者,大部分人的心态是:活该!
刘岚孤立无援,日夜以泪洗面。
然而,“高人”现身了,轻轻一点拨,刘岚如梦初醒,对啊,去求雷丰收帮忙,那是救命稻草啊!
她正要去医务室时,雷丰收这根稻草主动送货上门。
但她万万没料到,雷丰收竟然直截了当拒绝了。
刘岚,潸然泪下,抽抽噎噎。
雷丰收立时心软,他在食堂寻了一块毛巾,递过去,安慰说:“有话好说,先擦擦泪吧!”
刘岚哽咽着说:“你不帮我,我就不擦。”
雷丰收皱眉:“你们女人,莫名其妙啊,我是医生,又不是梁山好汉。”
刘岚噘嘴,反诘:“你用给磨盘打针的针头扎二狗子,谁不知道你是替豆豆出气啊?!豆豆可怜,我就不可怜吗?”
雷丰收忍俊不禁,解释:“不瞒你说,给二狗子打针,无论是针管,还是针头,我都是消毒消毒再消毒的,当然,我不是巴结他。”
“我是医生,兢兢业业工作,遵守职业道德,是我的本分。无论给谁看病,我都是如此!”
“嘿嘿……听说,二狗子担心患上狂犬病,三天三夜没睡觉。嘿嘿……”
“我声明一下,我就是吓唬他!”
嗤!刘岚不屑一顾的神情,说:“吓唬他?二狗子逐一问过你们医务室的人,人家都说你给磨盘打针后,没给针头消毒,便去二狗子办公室了。”
雷丰收眉眼一挑,问:“你怎么知道?不是说,只问过唐雪柳一人吗?”
上次,雷丰收教训过李怀德后,次日,唐雪柳就告知雷丰收,李怀德专门问过她,针头是否磨盘所用的那根,是否消过毒。
听说这事后,雷丰收还询问其他人,李怀德是否质问过他们。
那些人,全都矢口否认。
所以,雷丰收才有此一问。
嗤!刘岚嘴一撇,嗔言:“你啊你,被人捅了刀子,还豁出命帮人。”
顿了顿,她苦笑,“我如何知道?你说我如何知道?在床上知道的呗!”
雷丰收点点头,相信她的话。
刘岚眼珠转转,鬼笑一闪而过,然后一副知己的神情,告知:“你防着二狗子,我太了解他了,他一定会对你下黑手。”
雷丰收笑笑,又点了点头。
这个,不用她提醒,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刘岚趁机旧话重提,可怜兮兮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必须同舟共济,必须拧成一股绳,所以,你必须帮我。”
雷丰收还是笑,说:“我不是妇科医生,我不能为你打掉胎儿。”
刘岚反将一军,说:“那你就帮我杀掉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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