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六神无主的她仅是跑出两步,便将自己绊倒。
雷大郎见状,面露喜色,要往倒地夫人怀里的包袱抓去。
四五步之外,一脸着急的赵誉才将女儿放下,便看见雷大郎被一名穿着圆领士子服,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抓住了手。
“你...你干嘛!”雷大郎发现自己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有些恼怒的说道。
李重润注视着雷大郎的双目,义正言辞的斥道:“你敢抓,在下便告你猥亵之罪。”
虽然唐朝开放,可猥亵女子在唐朝的处刑还是不轻的,若被证实,不仅要收监三个月以上,还会被在脸上刺字。
看着一身士子服的李重润,雷大郎顿时有些慌了。
一个士子,一个平头百姓,到了官府。
他清楚,自己不仅仅是处于劣势,而是根本告不赢,至于自己是不是讨债,那是两码事。
李重润敢不敢去官府,毋庸置疑,他认为是敢的。
“郎君...您别胡说啊,先前您可一直在店里,说的话您都听到了。”雷大郎的声音有些结巴。
李重润甩开雷大郎的手,边将沈敏扶起边说道:“你家的包子太香,在下沉醉于享用,不曾听到。”
“啊...”一时之间,雷大郎如何应答。
从对话中,李重润知晓这个雷大郎并非恶人,只是赵誉一家欠的数目有些大,一文钱一个的包子,他得卖两千六百二十一个才能获得,这还得刨去成本。
他也不想真的为难。
“这位夫人,听说你们要去余杭。”
沈敏紧抱住包袱,微微行了个万福礼:“谢郎君,回郎君的话,正是要去余杭。”
见妻子得救,赵誉牵着粉雕玉琢的女儿来到几人身旁,松开手行叉手礼:“谢郎君。”
雷大郎听闻李重润对沈敏说出的话语,嘴角微抽,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但又不敢吱声。
赵盈静不懂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将母亲扶起的俊俏阿兄是个好人。
双目亮晶晶的看着那人的脸,只觉得比自己看到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你们是余杭人。”李重润环视赵誉一家人道。
赵誉摇了摇头:“小人不是,贱内出身余杭。”
“阿爷,我饿。”赵盈静又对父亲说了一句。
李重润和善的笑道:“再怎么着急赶路,也得填饱肚子是不是,饿了谁,也不能饿了孩子。”
赵誉低下了头,欲言又止:“呃...我们...”叹了一声“我们赶着去码头坐船。”
说了一个当场谁都不信的谎言。
李重润轻笑了两声:“在下也来自余杭,是余杭明年参加科举的学子,而你们则是要去余杭,
要是明年在下高举不中,返回家乡,被人得知在外知晓有余杭的父老乡亲在外受难,在下却冷眼旁观,岂不让人戳脊梁骨。
再则,说不定有在下科举不中,返回家乡,你我或还有相见之日,既然有缘,不如在下请三位用些热食,结个善缘。”
唐代的举人和明清意义不同,当时是有进士科,凡科目经由师贡举者通渭之举人,但考不中就得回家,下次候选退柜不能长期保持名额。
唐代的秀才也和后来宋、明不同,科举考试共分为四级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四级!院士为考中前叫童生,考中后称秀才!乡试每三年考一次,参考者为秀才及格者为举人!
李重润目前的身份便是余杭州县举荐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只有一次性考试的门票。
听到李重润说出自己是赶考的举人,雷大郎庆幸自己先前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
“这...郎君定会高中...”对于与一名举人同桌共食,要是以往,即便知道自己出身商贾,赵誉也不会有所迟疑,只是现在...
这半年来,四处奔波,替人缝制衣衫,抛头露面的沈敏不再顾忌身份:“谢过郎君。”转头看向赵誉:“盈静,快些谢过这位阿兄。”
赵盈静甜糯的说道:“谢过阿兄。”
沈敏又冲赵誉喊了一声:“当家的。”
赵誉深深一礼,弯腰至九十度:“谢郎君。”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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