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流到夏,秋流冬尽,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已过三年之久。

过了三年的苦日子,江韵婉褪去了娇贵,愈发的接地气了,也更加成熟懂事。

“喜子哥,你就带我去吧。”

“哥又不是出去玩儿,怎么能带你去呢…”

“我呆在家里实在憋不住了。”

江玉宸抱着喜子的胳膊,露出恳求的小眼神。

“等我回来陪你玩儿。”喜子拍了拍江玉宸的头。

三年之后十五六岁的喜子,已经足有一米七左右,干净利落的短发,身材精壮,初具男子气概。

“爹,我去汇泉楼干活儿去了啊。”

此时王大福年过花甲之年,已然是两鬓斑白。

“呦,这不是喜子吗?两三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

买馍馍来的顾客赞叹道。

“嗐,你光看见他长高了,这小子一顿饭能吃十个馍馍,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王大福赔笑。

不多时,走进来两个国民党士兵,他们身穿戎装,肩扛着德式自动步枪,面容冷峻。

二话没说,直接一麻袋一麻袋的装馍馍。

“两位老总啊,这赊账是时候该结算了吧。咱这小本生意欠不起啊,周转不开了都,

“你慌什么。”

“是啊,该结的时候就给你结了…”俩士兵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大福叹息也不敢多说什么。

……

江韵婉跟着王大福,牵着驴车去买粮食。

“你说这军票,前几天还值九毛三呢,今天就到八毛九了,今天多买点儿粮食回去,放在家里放心啊。”王大福苦苦哀叹。

“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朗诵声传来,萦绕在江韵婉耳畔,宛如天籁,勾起了她的回忆。

又见那钟鼓楼高,学堂高雅清幽。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冉。啼树鸟音闲。

江韵婉驻足留恋,盈盈秋水似的美眸,闪烁着异彩,贝齿咬紧樱唇,任由那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

她是向往着读书的,但以现在拮据的家境来看,读书只是奢求。

王大福察觉到闺女跟丢了,蓦然回首,望着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升起怜悯。

“婉儿啊,走了。”

父女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哀嚎声,回首只见,一个尚且年轻的邋遢汉子哎呦呦叫个不停。

“轧着脚了吧,真对不起。”王大福忙的凑前去,躬身作揖。

“你眼瞎了!这大白天的,道这么宽,偏偏就轧老子的脚!”汉子怒斥道。

“您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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