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愣了一下,迟疑着说:“红灯闪大概三四秒后电梯门会打开,门完全打开的话应该需要至少六到八秒。”
特警队其他几人听到这个数字心里皆是一沉,这个数字意味着他们需要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迅速瞄准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他们的嫌疑人且扣动扳机,留给他们行动的时间最多只有五秒钟,而且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够了。”
纪晏臣拿起狙击口口,眼神示意过自己的队员后,稳步朝着楼下大步走去。
苏御和严华朗默契会意,分别在六楼定点埋伏好后,通过对讲机交流信息,唯一能从对面的玻璃门中看到现场情况的严华朗眯起眼道:“嫌疑人身体正对扶梯方向,人质被他挟持在左胸前方……那孩子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儿。”
被人却持了拿刀伤到了竟然不哭不闹也不挣扎,只是呆呆盯着自己手里攥着的一幅画。
他奇怪道:“被吓傻了?”
苏御压低声音说:“先不管,这样对臣哥有优势。”
纪晏臣在电梯里半蹲下身体,朝着门缝冷静举起口口,手臂沉稳,蓄势待发。
进门前他模拟了美术店和嫌疑人的位置,原本嫌疑人应该是侧身对着货梯,但会闪烁数秒的红灯是个危险的未知定数,如果对方先一步发现并在应激状态下做出反应人质就会非常危险,可是眼下没有更好的解救办法。
他在赌。赌对方,赌时间,也赌他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精神的高度集中之下尤为漫长煎熬。
二十来分钟后,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电流的滋啦声,随后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谈判失败,特警队准备行动。”
纪晏臣扶着枪的姿势未动,一边利落上膛,一边沉静回:“收到。”
货梯缓缓向六楼上升,所有人的心脏都被紧张悬在攀升的轿厢之上。
扶梯台阶上的民警仍在努力劝说试图安抚嫌疑人的情绪并和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但电梯门上的红光在安静的楼层内实在是太过显眼。
男子余光察觉到不对,目光瞥过来先是一顿,随后大惊大怒,暴怒着嘶吼骂了一句后举起刀朝着女童的脖子狠狠刺了下来。
“我操你们.”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刺耳巨响凌厉划破凝固空气。
原本还激动叫嚣的却匪应声倒地身体不停抽搐,女童失去桎梏后摔在地上被严华朗一个跃步飞速上前抱了起来。
人群中寂静了一刻而后瞬间哗然,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鼓掌叫起了好。
女童的父亲软着腿跑上前接过女儿语无伦次道谢,医护人员也迅速就位为人质处理伤口同时将却匪抬走抢救。
而在这一片井然有序又极度混乱的氛围之中,不远处的陈旧货梯也才将将停稳而已。
射击之后纪晏臣仍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数秒,确认击中对方后才慢慢卸下了手臂的力道,高度紧张的神经也蓦然松懈下来。
他面部线条绷得很紧,脸色些微苍白,沉眸放下枪站起身沉稳走出电梯。扶梯上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几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上来,拍拍他的肩称赞:“做得很好!”
纪晏臣略微颔首,视线望向混乱的案发现场,目光瞟着父女两人的身影离开后,定在了地面留下的画上。
那幅画染上了血迹,边角也被主人攥得皱皱巴巴,笔触非常稚嫩,乍一看就是幼儿的涂鸦没什么稀奇,但不知为什么,他凝眸看了半天,最后鬼使神差走上前,弯身捡了起来。
另一边严华朗同样若有所思盯着人质看了半天,低声问身旁的人:“那女童的父亲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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