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老孙说完又喃喃自语,“不过此人会不会是救过张振的那位年轻人?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又把凶器丢在深坑底?真的是他杀害了张振?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杀害张振?”

“什么凶器?我没找到啊!”竺兰不解,但还是认真倾听老孙的分析。

老孙说:“等我回来收拾你,你立刻赶去张老家探探口风,找找救命恩人为什么突然找张振,他们到底办了件什么事。”

从青城市赶到张老住的茱萸村得花四个小时车程,好不容易才能去一趟。

望着外墙全是浅粉色的瓷砖,透明敞亮的窗户和大阳台,装修精美的别墅风格的房子,竺兰思忖着一件事。按理说张振带队做装生意,黄敏也做景区验票员,家里的收入应该不低才对。但是他家为什么一直住在交通不便的郊外?于是一坐下来,她就问了张老这个问题。

张老说:“主要是我不愿意搬走,商品楼有什么好住的,里里外外就一平层,活动空间窄得紧,上下楼买个菜或者聊会儿天还得坐电梯,那多不方便!”

“所以,是张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才留下来的?”竺兰问。

张老叹息道,“不尽然,黄敏住这儿上班也不远呐!她好像哭闹着说不搬家,张振就把新买的房子贱卖出去了。亏了钱,亏了大钱啊!”

茱萸村和凌峰山隔了一座古来山,还不算太远。

“为什么要贱卖?不住也可以租给别人挣钱啊!”竺兰纳闷了。

张看说:“不清楚,可能急用钱去周转吧!”

“您听说过张振有什么过命交情的朋友吗?”竺兰转移了话题。

张老脱口而出,“嘿,他脾气那么臭,怎么可能会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就算有,也早就被他吓跑了。”

竺兰却严肃地提醒,“您老再想一想。”

空气里静默了几秒钟,她和竺兰都紧张地等着。

忽然,张老眨巴着一对布满皱纹的眼睛,“好像有了,我记起来了。有一次我屋子的灯管接触不良,时黑时亮,我找张振帮我修修。那时都是下午了,我怕夜里看不见摔跤了,催得紧了些。”

他吞了口唾沫,继续说:“可张振更紧,他说要去市里请个人吃饭。而且他还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拎着一个高档的红参礼盒,怕是要送给那人的。我问他要请谁吃饭,怎么那么隆重?”

“请谁?”竺兰把上半身往前倾,好像心中期待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们就等着张老说出来而已了。

可张老却挠着头说:“是他老板介绍过来的另一个老板,好像叫李什么的。”

“啊——”竺兰心说差点被这老爷子给骗了。听了半晌,原来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原来‘好像’是这么个意思,这么个意思呐!

张老见到她这种失望的神情,不由心虚自己帮不上忙,“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

“没事,你要是再有其他可能的人选就继续说。”老孙说。

但他摇摇头。

竺兰朝屋子环视了一圈,透过大门朝对面的西院。老孙顺势提出要再去张振的卧室看一看,张老立刻带路。卧室里有一张床,两张床头柜,一个衣橱,一个台灯和一个彩色电视机,结构简洁复古。

她环视一圈,翻找床头柜。而竺兰则是翻找靠窗的床头柜,还把钥匙扣、充电宝、圆珠笔等小物件一一摆到柜子最上头。

这边,床头柜里只有一些常见的小柴胡、葛根汤颗粒之类的中成药。

“找到了!”她从里头摸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白色纸片,纸片上面有个人名和电话号码。凑近一看,名字是宋小凡,号码是157开头的11位数的手机号码。

竺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这号码和名字都正好对上张振手机的‘fan’的电话号码。

大概这就是当初宋小凡留给张振的那张纸片,只是没想到纸片还留存至今,还完好无损。看来,他不仅常常把救命恩人挂在嘴上,还常常把救命恩人的电话号码留在家里。真多亏了他这感恩的心,否则老孙还不知几时才能找得到。

竺兰谢过张老后火速回局里,把纸片交给老孙。

经过信息检验科的调查,确定宋小凡本人的真实信息,男性,30岁,大学毕业,是一个金融系的高材生。家住青城市市花园小区,C栋十层的1008号房。乍看这就是一个平凡的小青年,如同他名字一样平凡。但后面的信息才让大家相信,这宋小凡的人生压根一点儿不平凡,甚至他与平凡都沾不上边儿。

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名字,真是太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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