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蓬头垢面的小余氏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陈捕头“咣咣”就是一顿乱磕,夜家两兄弟手上的“武器”也都纷纷被抢夺下来,傻眼的被人将胳膊纽绑在身后。

“慢着!官爷,您就是要逮捕,也应该连同李家夫妇一同逮捕,只带走我们是不是有失公允呢?”、

还得说是夜老七,连死都要再拖上两个人,用心何其毒也!那能让他得逞吗?暖暖也不看戏了,搂着尤里正脖子的双手轻轻放下,撅了撅小屁股表示自己要下地,尤里正这才把小人儿弯腰放下。

“陈捕头,至于买卖这件事,暖暖有话说……”

眼前的小人儿怯生生的,可还是一脸正气的望着自己,圆乎乎的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就像秋日里红彤彤的小柿子,这让堂堂七尺汉子的陈捕头心中也不由一软,面上却是毫无变化。

“嗯?有什么话,你说!”

“陈捕头,暖暖自小就没有爹娘,一直被夜家人养着……”

这话一出,夜老七不由暗喜,到底还是个小屁孩儿,这不就证明了自己家还是养活了她的吗?然而接下来的话,夜老七笑不出来了。

“夜家爷爷奶奶是养了我没错,可我在夜家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凑合的,吃的是他们剩下的窝窝头,喝的是缸里面的生水,不管春夏秋冬都是这样子的,至于衣服,也只有我来到李家时穿的那件满是破洞的烂衣服,奶奶……奶奶说……我是天煞的扫把星,不该……不该给我吃喝,大伯娘说……我就是个……是个天煞的丧门星,就……就应该饿死了……扔……扔到后山去……去喂狼……”

说到后面,暖暖低着头鼻音渐渐变重,眼泪吧嗒吧嗒的连续打在自己交握着的手背上,小肩膀更是一耸一耸,似是要抑制自己的哭声,暖暖深呼吸一口凉气继续说道。

“暖暖从开始会走路起就得上山去捡蘑菇、拾柴火,去田里捡麦穗儿,冬天满手都是冻疮,夏天还热晕在山里过,爷爷说一个丫头片子,家里哪有钱给她看病,也就没有管过我,就在半年多前,我又被奶奶赶去捡蘑菇,在山上发生了意外,郎中爷爷说我差点就死了,是爹爹不嫌弃我脏,把我抱回家又给我出钱医治,我喝了好多好多苦苦的药汤才好的,要不是我爹爹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可能真就像大伯娘说的那样,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不对,他们不会给我立坟的,最可能的就是被后山的狼撕扯着叼走吃掉了……”

这一通声情并茂的讲述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夜老七一家子对暖暖造的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可都是别人家的事,即使再生气也就是说上两句,碍着同村住的面子也不能上杆子去教人家怎么过日子不是么?但这会儿,大多数村民都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上了年纪的已经默默开始抹眼泪。

“陈捕头,您能不能不要抓我爹爹娘亲,他们是好人,他们本来想收养我的,是奶奶说的,不给她四两银子就不把我给爹娘,爹娘实在是看我可怜,这才用尽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了她,这才换的我活下来,求求您了,不要带走我爹娘,他们真的是世上最好的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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