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脸。此时的夏小雪,头发蓬乱,脸色煞白,嘴歪眼斜,一双美目惊恐中带着几分怨毒。

“夏小雪,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儿了,重不重?要不,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夏小雪颤巍巍的下了摩托车,盯着郝大丰,咬牙切齿的说:“郝大丰……!我这都是被你害的!你丫的用开那么快吗?就算为了逃命,也用不着一路都开那么快吧?”

“我……”郝大丰这才意识到,刚才为了逃命,光顾着加油儿,把身后的夏小雪给忽略了,关键是,忘了把头盔给她。二百多迈的车速,在强风里吹了几十公里,能保持现在这个造型,夏小雪已经算是脸皮强悍了。

郝大丰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却还在找理由儿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我,我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小命儿吗?再说了,你怎么不知道跟我要头盔呢?”

他不辩解还好,他这一番话说完,夏小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嘶声喊到:“我喊了你不下一百遍,一百遍!”

郝大丰一脸无辜:“我没听到呀,我真的没听到。”

夏小雪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双腿颤抖着走向办事处的大门。刚一迈步,却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小心!”郝大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夏小雪的头发,这才没摔到脸。夏小雪重新站稳身子,转身一脚踢在郝大丰小腿儿上。

“唉哟…..,你有病吧,踢我干嘛?”

夏小雪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老娘头发都被你丫揪掉了。”

郝大丰这次有了准备,往后一退躲了过去,嘴里不在不停的嘟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刚才肯定摔个狗吃屎。”

“你才是狗,你才吃屎,你的嘴比吃了屎还臭!”夏小雪简直要被他给气疯了,这丫就是个灾星,自己捉鬼好歹也有两年了,从没这么倒霉过,今天第一次跟这个郝大丰一起出任务,就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恶鬼,遇到恶鬼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丫的说话办事儿,没一样靠谱儿的,不行,我得跟马处长说说,决不能录用这孙子。对,就这么办。打定了主意。夏小雪走进了电梯,郝大丰紧跑两步跟上,却时刻对夏小雪保持着警惕。

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地下室的电灯前些日子坏了,深邃狭长的通道里,安全出口的指示牌发出幽绿的光,照在夏小雪惨白的脸上,再配上她那绝对黑帕的造型,让郝大丰不敢直视。

两人脚步的回声,从通道深处回荡,如空谷回音,震的郝大丰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每次走在这条通道上,都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自己正走向人生的尽头,就要进入阿鼻地狱一般。但他知道,这里并没有危险,而且他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

通道尽头,一道绿色的铁门右边,黑色的匾额上,写着《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一行腥红的大字,字体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用的还是繁体,这里,就是郝大丰工作的单位。

夏小雪伸出食指按在电子锁上,门锁发出咝咝的声响,然后是门锁已打开的女音提示。

拉开铁门,一道白光刺的两人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回来啦?任务还顺利吧?”说话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大长脸的中年男人,约么有四十多岁,高高的眉毛下,是两只向外凸出的大眼睛,一说话,露出两排超长的大白牙。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的处长马密宏。

郝大丰觉得,怎么听,怎么像是妈咪轰。马处长话音未落,夏小雪已经开始发难:“马处长,我要求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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