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曲折长廊,砚九终于见到了周公子。
那是一个非常俊美的青年,不是那种娘们唧唧的俊,而是非常磊落大气的俊美。
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褐色毛毯,周身一股清正的书卷气。
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一个人,遭遇不测,身上依旧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泰然。
白二夫人暗中施力,推着砚九走到周公子身前:
“阿景,这是我们家的砚九,暗戳戳喜欢你好久了。
你知道的,我家老幺从小就把你当哥哥,你俩结婚感觉不大适合。
不过我家砚九就很不错,而且他手脚麻利,很会照顾人。”
一旁照顾周景的助理听到白二夫人这话都不由撇了撇嘴。
谁不知道砚九是白家的私生子,用一个私生子糊弄周家。
这个白二夫人还真是不把周家当回事。
基于迁怒的原理,那个助理看向砚九的眼神都十分的不友善。
反倒周景,他看向砚九,非常温和的笑了笑:
“砚九,我现在腿脚不便。
和我结婚是委屈了你的,你要是不想,白家和周家的婚约可以作罢。”
还未等砚九答话,白二夫人已经率先出声:
“阿景,瞧你这是什么话,能和你在一起,是砚九的福气。
你不晓得他,他是个没人要的。”
语毕,白二夫人才察觉自己刚刚着急,有点口不择言了。
但是白家和周家的婚约绝对不能作罢,这家族之间缠缠绕绕,互相帮助,少了一环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砚九没有附和白二夫人的话,也没有否决白二夫人的话。
他只是一直在看周少爷,很奇怪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这个少爷。
不是人类的力量,也不是鬼怪的力量。
那是一种庞大而神秘的力量。
砚九试探着想去看看那股力量的本来面目,他不声不响,原地起卦。
忽然间,一种明晃晃的注视感席卷他的全身。
那股力量不是在注视着他,貌似是在注视着晏阳市,也可能是在注视着周景。
脚步摇晃,砚九捂住胸口,皱起了眉。
晏阳不能有事,自己下山入晏阳的目的,就是做平衡晏阳的一枚棋子。
砚九回头,向西南方看去,好似看向虚空,却是想窥探那股力量。
忽然他双腿一软,全身少了支撑的力量,脸直直砸向了地面。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瘦削有力的手臂揽住了砚九的腰,将砚九捞了起来。
紧随其后,尚京的声音在砚九耳旁响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
砚九攀住尚京的手臂,费力的直起身子,他虚弱道:
“应该是相亲吧。”
支撑住砚九的手不自觉用力,砚九腰间忽然一痛,他挣扎了下:
“你快掐死我了。”
尚京却在一旁旁若无人道:
“你是忘记,你和我签了3年的合约?在这和旁人相亲?”
砚九去扯尚京的手:“又不是签的卖身契,也不是签的结婚合同,再说,我是被白二夫人绑过来的。”
说着,砚九轻飘飘看向白二夫人:“是吧,二夫人。”
白二夫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面对砚九有多威风,面对尚京就有多小心:
“尚总,真是好久不见。
这不知道砚九在你的手下做事,先和你赔个不是。”
但同时,二夫人又不想自己孩子陷入深渊,于是她壮着胆子道:
“尚总,砚九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他没啥才华,又愚笨。
恐怕没少拖你后腿。
我们家里想着这砚九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的年纪了。
他在您身边帮忙也约么给您添麻烦,还是早点回归家庭比较好。”
说着,二夫人特热络道:
“等着砚九结婚,还请尚总上门喝个喜酒。”
尚京从刚刚开始,一直神色不明的听着白二夫人的絮絮叨叨。
一大堆话,一句赞扬都没有,全是贬损。
尚京十分好奇的看向砚九,他毫不避讳道:
“生在白家,你居然没有发展成反社会人格,真是难得。”
砚九一边屏蔽白二夫人的话,一边想着西南那个东西,对于尚京的询问砚九十分茫然:“昂?”
尚京微微一笑,解释道:
“砚九,如果我是你,我恐怕早就提刀将白家人全部砍了,再放火将白家烧了。”
砚九习以为常:“戒燥戒怒,而且我谁都打不过。”
白二夫人听着尚京的话,冷汗连连。
但最后尚京朝着白二夫人微微一笑:
“二夫人,我刚刚说白家,是开玩笑的,您不会当真吧。”
白二夫人磕磕巴巴:“怎、怎么会呢?”
尚京温声道:“不会就好,我这性子就是爱开玩笑。”
同时,尚京也在思考着另外的一个问题。
想让砚九破碎掉,好像有点艰难,因为貌似砚九本来就是碎的,并不以为意,不想修补,而且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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