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与齐衡也是有这么多年的同窗之情,他和齐衡虽然不如和顾廷烨交情深厚,但也算是君子之交了。齐家见盛家长柏来探病,也是很是欢迎的把他迎到了齐衡的院子里。
长柏看见齐衡的第一眼属实是吓了一跳,他印象里面的齐衡一直都是风光霁月,朗朗君子,但是他面前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病骨支离,柴毁骨立,一点也瞧不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样子。
“元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外面人都说你病入膏肓,我原以为还是谣传,结果今日一见,竟见你如此憔悴。”
齐衡用手肘撑着床,在不为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
“原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咳咳……不过是吃了些冷酒,吹了些冷风就……咳咳……病成了这个样子,还劳烦则诚来看我。”
看齐衡说一句话咳四五声的样子,长柏也十分担心,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你还是快些躺下吧,宫中的太医可来瞧瞧了,太医们都怎么说?我们家虽然不如你们家家底丰厚,但是名贵药材也是有的不少的,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开口,我立马给你送过来。”
齐衡费力在嘴角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没事,我这病只是看起来吓人,太医说精心养着些时日就能痊愈了,我听说则诚兄不日就要成婚,元若这身子,大概不能亲自去给则诚兄贺喜了。”
“不妨事不妨事,太医既然这样说了,那你就要多在家养这些,对了,如兰听说今日我要来看你,特地让我给你带些她亲自做的枇杷膏和茯苓糕,说是清热解毒的。”
长柏接过小厮手上的包袱,把里面两个精致的盒子拿了出来,盒子上面还画着一枝兰花。
齐衡在看见那两个盒子的时候,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突然间亮了起来,心想着:她担心我,她亲自给我做了这些东西,如兰妹妹心中是有我的,我做的这些事情不是白费功夫,真好,他还有机会。
不错,齐衡的病是他故意折腾的,那日樊楼偶遇,英国公府上张四郎的出现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从前他想着如兰懵懂,年纪也还小,他可以慢慢等着,细水长流也是一种感情,如兰一定会慢慢的发现他的好。可是他等得起,觊觎他的珍宝狗男人们等不起。
如兰的顾虑他是知道的,他母亲平宁郡主实在是过于强势,即便是来府上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也是目中无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如兰和盛家长辈嘴上不说,心中自然会有些不悦,如兰在家中一直备受疼爱,京城中不乏比他优异的男子来盛家有意求娶,盛家怎么会舍得让如兰嫁到他们家受气。
之前同如兰和张家兄妹踏青,他是故意穿的单薄又多等了两个多时辰,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发了热,如兰也没心思和那心怀不轨的张四郎相处。在他回家之后,病床之上迷迷糊糊的听母亲说,他这病真是病的不是时候,如今邕王府上的嘉成县主正值妙龄,正是择婿的好时候,邕王妃前些日子还跟母亲问过他,嘉成县主也对他十分有意。
听到母亲的话齐衡心下一凉,之前每次只要他提起如兰,母亲总是含糊其辞,原来母亲心中压根没有打算去盛家提亲。不行,绝对不可以,他绝不要娶别的女子为妻,如若不能得到心中所求,他宁愿孤老一生。
嘉成县主眼高于顶,自然不会看上一个病秧子,他的病不能好,起码不能现在就好。齐衡有意拖延他的病症,每每太医送完药之后,十次有八次他都会将药倒掉,久而久之,外面也传出了齐小公爷重病不治,是个病秧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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