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拎着东西,穿过杂草丛生、毫无人气的院子,走进了这栋到处滴水,散发着霉味的空旷楼道,听着自己上楼传来的回音,让夏健有种更加悲凉的感觉。
一身酒气熏天,两眼猩红的夏胡友,打开门的一霎那,不由分说直接抱着夏健,呜呜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房间里刺鼻的劣质白酒和烟雾,把夏健呛的只咳嗽;忍着烟熏和刺鼻的酒味,把夏胡友扶到沙发,顺手把手里东西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几个空酒瓶,夏健面露忧郁,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后,又拿了一个破椅子,坐在了夏胡友的对面。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夏健小声的问道。
“小健,来我们继续喝酒,我没有醉,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难受,想哭!”夏胡友从沙发上,艰难的坐直身子,摇晃着去拿茶几上的袋子,嘴里说道。
夏健并没有阻止他,而是主动的拿出袋子里的酒;在茶几下面找了一个破毛巾,把茶几上的残羹冷炙,给清理到了垃圾篓;又把几包花生米和香烟,扔到茶几上。
去厨房刷了两个茶杯,拧开一瓶牛二,给夏胡友和自己倒了半杯后;夏健这才举起茶杯和夏胡友,碰了一下狠狠喝了一口,心事重重的说道:“说说吧?咋回事?!”。
夏胡友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顾不得洒落到外面的酒,一口下去就干掉了半杯;重重的把茶杯往茶几上一蹲,瞪着两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健,喘着酒气话不成句的说道:“小健,你、、、你说,我们这TMD活着有啥意思?我、、、我感觉自己活得没有意义,这都四十岁了,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躲在这间破屋里,白天不敢出去见人。
“害怕看着人家,一家几口欢欢乐乐的去逛街;害怕看着外面到处挂满鲜艳的条幅,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过大节;害怕看着旁边小区里,站在门口翘首期盼的等待,放假回来团聚的孩子们。
“我只好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才敢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跑到外面买点吃食;就像是一个逃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老鼠一样;你说,小健,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
“虽然这段时间,我们手里有了点小钱,可是这大过节的;我也想买点东西,回家孝敬父母;哎,可是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我花些钱给孩子买东西总可以吧?我的孩子又在哪里呢?现在还不知道管谁叫爸爸呢,也许她又有了新爸爸呢?
“小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要给我继续活下去勇气;想当年在国外做雇佣兵时,就算真枪实弹面对生死,我都从来没有畏惧过,为啥,回到家里却忍受不住了?
“小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可不准笑话我啊!嘿嘿,下午的时候,我实在忍受不了,就给我老婆,不,现在也许是别人的老婆了;打了一个电话,想给孩子打点钱,看看孩子或听听孩子的声音;嘿嘿,你猜咋样?哈哈,呵呵!
“她直接骂我是王八蛋,让我滚蛋,以后不准骚扰她们;如果再敢给她打电话,她就报警,哈哈,小健你说好笑吧!”夏胡友一边絮叨着,一边歪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夏健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大,遭遇和处境也差不多的汉子。
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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