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听着电话,听着听着,神色一凛,抓起桌下置物收纳架上的皮包,就迅速冲出办公室,冲出大厦门口。

打出租车,直奔城中村的老旧小区。

几乎一口气爬到六楼。

大口喘着气,将钥匙插在孔里。

刚打开门,迎面一把菜刀飞过来,险些劈脸。好在闪避及时,却也让人吓得够呛,惊得目瞪口呆。

“啪”一下,寒光闪闪的菜刀落地。

伴随着一阵嚎哭声破空而响,尖锐刺耳,“蓝志刚,你这天杀的,又打我,你干脆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刀是从沈冬梅手中甩飞的。

此刻她披头散发,后仰着,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屈腿蹬踩压扑下来的蓝志刚。

喝醉酒的男人,老眼浑浊,一身酒气,抄酒瓶,欲砸下去——

“住手!”气愤不已的蓝浔,提刀冲去,吼出一嗓子。

蓝志刚被这吼声猛地一震,酒精充斥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酒瓶随手朝地上一砸,人也踉跄坐起。

蓝浔心痛的打量着鼻青脸肿的母亲,用刀指着父亲吼,“你为什么又打我妈?你为什么又对我妈动手?

蓝志刚!不想在这个家待了,就给我滚,滚远点!”

蓝志刚胡子拉碴,头发油腻的数天都没洗了,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

他一屁股赖坐地,酒气熏天:“给我钱,我就滚。”

他问自己闺女要钱,打不通电话,所以只好回家来找老婆要。现在女儿回了,不拿到钱,他是不肯走的。

“我没钱……”蓝浔怒目圆睁,“每个月给你三千块还不够你花吗?回来就是要钱,要钱,当我是提款机吗?”

女儿说没钱,蓝志刚比她还怒,扭头就无耻地叫:“没钱还不早点嫁人?我给你说了一个婆家,你也去见过了人家。

那路家,那多好的条件?这城里的豪门!相亲第一天饭还没有吃完,你就跑了?也不给我回个电话同不同意。你以为那么好条件的婆家是好找的?”

蓝志刚想着那么多彩礼就两眼放光:

“那路家要下8188万彩礼,你但凡点个头,就不会让你爹吃苦受累了。嫁过去穿金戴银,吃香喝辣,365天,366天天享福。路家那钱多的,百辈子都花不完。”

关键是路家公子,还长得那么帅。

这城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嫁?

别人日思夜想,想攀上这门亲事都苦于无门路,连路家公子的面都见不着。

他若不是,踩到狗屎运,误打误撞地在赌场救了路老爷一命,怕也一辈子结识不到路家这豪门大户。

那天相亲,路公子只见了她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只要她点头,嫁入路家,富贵滔天。

她倒好,硬是不给一句话。

“你那么想嫁,你嫁啊!”蓝浔头发一甩,拿刀吼:“滚!”

“再不滚,我报警了!”朝赖在地上的没有一点父亲样子的父亲吼着,一手拿刀,一手拿手机。

不报警不行,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就在按键瞬间,门上传来“哐”的巨响声,蓝志刚见势不妙,摔门遁了。

蓝浔颤抖的手一松,无力垂下,指间握着的菜刀,砸在地面。

随着刀落的声响,人也虚脱般,跌坐沙发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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