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上了他的车,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还说谈正事,完全是诱她上车。

迟郁寒心无旁骛地开车,驶向珠城海边。

车停在一处海滩上,他倚着车门,手指夹烟,目光深远,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蓝浔盘着双腿,坐于柔软的沙滩中,迎风望海,眼神迷茫。

海风四起,吹乱了头发,也吹乱了两人的心。

忽想起从前,有一年,他带她来看珠城的海,在这儿露营,搭着帐篷,点着桔红色的灯。

在那灯下,他把她抱在胸前,细细的吻,热密绵长。

月夜星疏,他浅酌小半杯葡萄酒,英俊帅气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薄唇也染了暖色,含着她的唇珠,声线蛊惑诱人。

他说:“浔浔,恭喜你又拿到奖金。”

每一次,当她拿到奖金,他都会开车带她去珠城的一个地方,野外露营,拎着美酒庆祝。

月光洒下,他会很亢奋,会很温柔,会很贪婪,会很痴狂的做。

他在她身上不断沉沦,吻她,吻她。

要她,要她,要她,要她,要她。

一次次又一次次的要,好像永远也要不够似的。

每一次做,他都像是第一次似的激烈狂野迫不及待,又像是最后一次似的透空自己抵死缠绵……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儿?”迟郁寒抽着烟问,迈开长腿,从车头走来,眼睛凝着坐在前方的纤影。

蓝浔话音很冷:“抱歉,我不记得了……”

记得又如何,都是以前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她不想回头,想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才是人生前进的必然方向。

“我不值得你记住,对吧?”

她冷淡的表情,让对面的男人,抽烟的手发抖。刚分手,她就如此无情!

“蓝浔,你还真是心够狠,说嫁人就嫁人。”迟郁寒咬着烟,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个女人,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等了八年,再多等他两三年都不行么?就那么迫切地嫁人!

她知不知道,他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

她只需要听他的就好,他送她出国,是为她好……他在为他们以后的未来而努力。

他坐她面前,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蓝浔,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别人?”

“是,我要嫁……”蓝浔依然很坚定,“我就要嫁。”

“好,你去嫁吧,我祝你幸福!”迟郁寒一瞬间灭掉手中的香烟,眼眶湿润泛红。

蓝浔被他眸中的红,红得渗人,莫名感到紧张害怕,心慌慌的难受,却嚷嚷道,“分手是你先提的,是你先无情……”

迟郁寒视线模糊的看着她,“分手是我先提的,我还没开始结婚,你就先嫁人。嗬,你说,是谁最无情?”

两人分手,她先结婚嫁人就有错?

怪她?

蓝浔怔怔地,不知是风太大,还是有风沙迷了眼,感到眼睛酸涩的疼。

垂了下眼帘,再掀帘望向远方的海。

迟郁寒突然攥着她一只胳膊,把她从沙滩上拽起来,拖到滩涂边,冲她吼,“我能为你跳进这大海,蓝浔,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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