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在水源地位置挖口井。”

“咱们村都是勤快汉子,直接去那里挑水不就成了。”

“今年是老天爷发威了,指着自己还想把庄稼浇了,那是做梦呢。”

“对啊,能浇活两亩口粮就不错了。”

孙懒包一开口,瞬间得到了大量人的认同。

别看大家每天在地里刨食儿心甘情愿,真的干大工程,那真的是太难了。

村里人一起挖个井,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油水,基本上吃顿饭撒泡尿就折腾完了。

让他们去干力气活,就跟要他们命一样。

所以一听那么大的工程,即便是大家觉得可行,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去。

就拿人群中老三媳妇孙氏来说,他觉得叶琛就跟得了脑疾一样,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有水的话,去挑就是了。

大家也记得你的恩情。

你无缘无故地带着大家去挖沟干什么?

是嫌大家吃得太饱吗?

叶琛是无法理解乡亲们这种宁可每天挑水,也不愿意开渠的心态的。

其实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旦谁去开通之后,就可以跟清河一起,形成一道防线,可以成为村子里的护城河。

这是一个很好的防御体系,村子里只需要派遣一支精锐,定期驻守在村子里,外人就不能轻易靠近。

这几年行情越来越不好,别说是大山之上蠢蠢欲动的山贼,就连邻村的村民,都琢磨着怎么从别人手里抢口饭吃。

就拿孙家庄来说,人家就开始大规模摆烂,等着收割了。

这叫什么?

这叫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啊。

万一大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被人家抢了,亦或是就剩下一口口粮,让人家抢了,大家还怎么活?

不过这种事儿,没法给乡亲们说,他们只知道眼巴前的奔波和生活,是无法看得那么远的。

“都给我把嘴闭上。”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一直没说话的叶江殿忽然开口了。

他站在人群之中,虽然被揍得很惨,但是嗓门依然很大。

“谁不愿意参加可以。”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

“干活的人,一旦通了渠,没干活的,要是敢动水,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看向叶大旺,问道:“大旺,你们屋头什么意思?”

叶大旺请示了一眼老爹,也说道:“我们屋头的意思一样,谁不干活,就别想喝水!”

叶氏宗族的两大势力一同表态,周围的小散户立刻不重要了。

这就是宗族实力强劲的好处,大宗一旦发话,周围的小姓氏要想过得下去,就得老老实实听话。

就连孙懒包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拿东西跟着过去。

村里的青壮,在各房的带领下,跟着村长开始浩浩荡荡出发。

天色将晚,但是在场的人,气势高昂。

叶琛等人负责划出挖渠的区域,村长负责安排人手。

有负责拉着镰刀割草,伐树的,有负责平整土地的,有负责将砖石捡走的。

还有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则分成两组轮流挖掘沟渠。

每两个人合作负责一丈,缓缓地挖掘着。

潘寡妇家里没有男人,就带着自己家的孩子,当一个大人,跟着拼命干。

累得大汗淋漓也没有怨言。

二嫂子秦氏,也将满仓和满屯叫了过来,一个妇人两个孩子,有人负责刨土,有人图则拿着筐子往外倒。

相比之下,三嫂这边儿就拉垮了很多。孙氏坐在土堆上,看着使劲儿扒土,双手都破了的春月,忍不住就开始呵斥,“你仔细点,手破了,还怎么干活!”

一会儿就被追杀过来的叶老太太赶得满世界跑。

当然,整体的工作氛围是相当不错的。

晚风吹着,两个人配合着,而且叶琛和村长分配的工作量都不大,不至于让人过于疲惫,也可以说些闲话,聊聊天。

三壮因为失恋的缘故,整个人化身为干活狂魔,手里的铁铲抡起来就跟风火轮一样,老二看见都心疼。

好几次跟他说慢点慢点,结果三壮就是不听,一边儿干还一边儿流眼泪。

自己那么在乎的爱情,就这么突然的破碎了。

就在三壮无比悲痛之时,不少妇人路过三壮身边儿,忍不住就停下脚步,来说笑几句。

“三壮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穿着开裆裤,那小鸟儿啊,一甩一甩的。”

“三壮那小鸟打小就比旁人大,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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