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宋朝,你是我的药
权少顷在星爵酒店住了好几天,还是那张海丝腾大床,冰岛雁鸭绒被子,可是再也没有那种安心熟睡的感觉,噩梦如影而至。
挣扎,惊醒,心脏乱了秩序的狂跳,权少顷睁开干涩双眼,床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起身去浴室洗个澡,换了身衣服离开,VIP电梯门打开,酒吧那晚一直躲着他的安德海,一脸谄笑的候在门外。
快速将权少顷打量了一遍,双眼充血气色很差,昨晚又失眠。安德海心底叫声苦,没睡好的权少顷脾气很暴躁,这几个月不知多少势力折在他的手中。
“小叔”
“怎么从你的老鼠洞出来了,想见你安先生一面,真是难呀!”
火药味很重,安德海紧了紧身上的皮,他很想转身就跑,姑奶奶下了死命令,他是不得不从。
“什么安先生,那都是外面人瞎叫,小叔,你这么叫是折煞我,在您面前我就是小安子,鞍前马后随传随到”
身子一矮,行了个礼,完全一副奴才嘴脸。
“别以为油嘴滑舌,酒吧那晚的事就可以揭过去。”
“小叔,您这是要我的命呀!”
权少顷收住脚,一双眼在安德海脸上细细划过,目光下移,喉咙,锁骨,胸膛……,一点点下移,目光幽深恐怖,安德海当场就吓跪了。跪可是真跪,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叔,我真的错了,那晚我就不该多喝那几杯马尿,眼屎糊了眼睛”偷看权少顷面色不善,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张臭嘴,也没个把门的,该打,该打……”
跪行数步,拉近与权少顷的距离“小叔,我自知罪该万死,这几天在家闭门思过,实在无脸再面对小叔您。”
亲卫似乎见惯了安德海的耍宝,目不斜视注意地下停车场的风吹草动,安德海哭的声音有些大,权少顷颇是不耐的动了动唇角。
“今天本应在家反思自己的过错,可姑奶奶有令,当小辈的我不敢逆她的意。”
“我说怎么从老鼠洞里出来,原来得了我姑姑的令”
姑姑是他最敬爱的人,在权家畸形淡薄的亲情中,姑姑给了他全部的爱。
“冤枉,在我的心中小叔你的事,比我的命都重要,姑奶奶她老人家,最了解我的心,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
“敢说我姑妈老,在整个帝都你是头一份。”权少顷凉凉的提醒
轰,安德海面部血色退去,权少顷的姑父是帝国三军统帅,有名的宠妻狂魔,膝下育有三子,各个在军队中以作风彪炳着称。权家这位姑奶奶,无论在权家还是景家都是团宠的存在。
“小叔,我嘴贱,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姑奶奶。”
“你这张嘴,是该好好治治了。”
听闻,安德海嚎得更大声,权少顷按按发胀的脑袋,也没有了逗弄他的心了。
“行了,我姑妈交代了什么?”
安德海收了声“姑奶奶让我提醒您,今天九点约了魏一鸣医生。”
魏一鸣人过中年,是一名着名的心理医生,他行医二十年,见过各色的患者,权少顷是最难缠的一个。
每个人的心理比做一座城市,权少顷心里那座城,四周建立了高耸入云的围墙,无法窥探其中一二。
“权先生,你今天的气色不错。”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权少顷的时候,被PTSD所扰,整个人十分的阴郁,只是与其对视,就让人心底里发寒。魏一鸣见过许多精神濒临崩溃的病人,只有权少顷那双眼,让他终生难忘。
PTSD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英文简写,它的发生与许多因素有关联,其中遭遇重大创伤是发病的基本条件。哪个人一生不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危险,只要听医嘱按时吃药,接受心理治疗,是完全可以痊愈的。
医生最头痛遇到讳疾忌医的病人,权少顷就是这样的病人。
“别费话了,开药吧。”
魏一鸣知道以往开的药,权少顷一颗也没有吃,他会来这里完全是碍于权海星的意思,不得不来。
治疗室只有一把看着很舒服的沙发,权少顷每次不问自坐,背靠着沙发,双手交叉放于下腹部,翘起二郎腿,腿尖抖动对着他。
下腹部是男人生命之源所在处,双手成塔状放在此处,表明他是一个霸道强势,极度自负的男人。他的双腿看似随意交叠,腿部的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对敌人致命一击。
“看权先生状态很好,药没必要开,我们聊聊天。”
魏一鸣有着二十年的心理智疗经验,权少顷也受过专门的心理训练,心理素质过硬。魏一鸣最头疼这样的病人,他们通常心思缜密,善于隐藏自己,你在窥探他内心的同时,他也在窥探着你。
“聊什么,你和我能聊什么,做为医生收你的钱,开你的药。”权少顷起身预走
“当初你姑妈找上我,因为我们是多年好朋友,看来我只能十分不情愿的打电话告诉她,我这个好朋友让她失望了。”
路上权海星特意打电话,叮嘱一定遵医嘱,若和她阴奉阳违,下次派军队押他来。
“好,聊”权少顷又坐了回去
“外地有个病人,我出了几天差,办公室的花好久没浇水了,权先生不介意,我先给这些花浇一些水吧。”
魏一鸣拿起桌子上的喷壶,走到窗子前一株很大的绿色植物前,权少顷不懂植物,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只觉的它叶子颜色很好看。
魏一鸣按着喷壶的把手,水一下一下的喷出来,形成的水雾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喷壶的口很小,每次只能喷出一点点水,魏一鸣有耐心一下下的按着。
有了水的洗涤,叶子的颜色更加鲜亮,权少顷还发现在层层绿色之下,开着数朵黄豆大小的白色小花,花瓣噙着水珠,露出下面红色的花蕊。不禁想起那双眼角微红,隐忍泪水的女人。
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来,有点像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权少顷双肩放松,眼皮似有千金重……
“你很安全,周围都是明媚的阳光,你躺在沙滩上眼皮越来越沉……”
“不能睡”
“不用害怕,你很安全,就像你上次睡觉一样。”
权少顷动了动身体,轻轻呻吟了一声“很香”
“什么样的香味?”
“淡淡的,甜甜的还很温暖。”
有温度的香味,那就是体香。
“看看你的身边有什么?”
“床,一张大床,还有一个熟睡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
“我看不清她的脸”
“凑近一点,看看她是谁?”
权少顷慢慢接近那个熟悉的身影,女人背对着,身上盖着一条丝被,深色的布料衬着她肤色很白,身体消瘦却骨架很美,香肩蝶背,深遂的脊沟呈完美的S型。
这个背他很熟悉,轻轻搭上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掰正,一张红肿不堪的脸浮现出来。
宋朝,权少顷猛然惊醒,只有一秒的晃神,猎豹般冲向不远处的男人,一双大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敢对我用催眠术,你该死。”权少顷双眼鼓鼓,心中最坚硬的堡垒,被外人强势入侵,他要将闯入者杀个干干净净。
“你放手,我无法呼吸了。”
魏一鸣在喷壶的水里加一些可以让人精神松驰的药物,再通过巧妙的心理暗示,成功将权少顷心里城池的围墙打开了一角,不想却放出一只食人恶魔。
嗡嗡嗡,魏一鸣放到桌子的手机震动着,屏目闪烁着权海星的名字。权少顷极不情愿的松开手指,这个男人还不能死,姑妈那里无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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