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

“不是想让我放人么,你过来。”

权少顷报了个地址,利落掐断了通话。宋朝还处于震惊状态,没有想到自己那番言辞后,权少顷还愿意搭理自己。随后她又开始不安,她这一去,会不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猜测与不安中,宋朝驾车来到了那个地址,这是一家改装车俱乐部,门口露天停车场里,停放着数辆豪车。几个身着机车服的男人,正围在一辆车前说着什么。

当宋朝那辆红色小车,停在了俱乐部的门口,所有人先是一阵诧异,其中一人打趣道:

“俱乐部什么时候,接小型车的改装生意了。”

有人开玩笑的说车和老婆一样,洞房第二天就变成二手货,足以说明车辆保价性能不高。而改装车是一件很烧钱的事情,车子原本价格越高,零件的价格也越高,动辄几万几十万的费用绝不是一般人玩得起。

宋朝下了车“爵爷在里面么?”

原来是找爵爷,有人坏坏的提醒“爵爷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美女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谢谢你的提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宋朝默默为自己在心中点蜡。

俱乐部是会员制,能进入这里的人通常是XX二代,座驾也是百万起步,宋朝这辆小车停在门口,引起了那几个男人的兴趣。起初只是好奇,仔细观察这辆车后,不由连连惊叹。

“这车改得高呀!”讲话的男人家里是BM亚州区代表,这款小墼车是销量很高的一款车,深受女性白领的喜欢。

“新车不过二、三十万,谁会改这款车”先不论价格,这款车身型很小,主打女性用户,没有改装的必要。

一个观察轮胎的男人,有所发现“这款车正常轮胎尺寸是195/55R/16,这车明显加了轮圈的尺寸,这车胎上的标识也不是车厂常用的牌子,玺子你对轮胎最了解,看一下这轮胎是出自哪个厂家。”

被唤玺子的男人,正是第一个发现宋朝的车改装过的人,他蹲下身体仔细观查轮胎上的标识,眯着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直呼不可能。

“怎么了,像见了鬼一样。”

“这胎和市面所有轮胎都不同,这上面的编码前四位是生产地点,中间四位是生产的车间,后面四位代表……”稍做停顿吐出两个字“龙盾”

龙盾生产的轮胎都是供应军需,军车面临的地形很复杂,轮胎绝大部分非常巨大。如此娇小尺寸的轮胎,只有一种可能,是为这辆小型车专门定制。

这个发现促使所有人,用更专业眼光注视这辆车,几人不停绕着车子转圈圈,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底盘、车漆、排气筒,虽然模仿的很像,在极其细微的细节上有所不同。若不是车门锁着,他们直想打开机盖看里面的动力系统。

“我错了,这车根本不是改装车,它是披着迷你外衣的军车”除了外形,这辆车根本与迷你毫无关系。

宋朝还不知道一群玩车的二世祖,正对着她的车不停叫着我艹,牛逼。她正站在一辆改装的跑车旁,不停递着改锥、扳手等工具,车的底盘下只露出一双脚,不时有一只手伸出来,接过她递上去的工具。

“内六角扳手……”

宋朝看了眼乱七八遭的工具,实在分辩不出来“没有。”

片刻无声,车底下传出轮子滚动的声音,权少顷一身专业修车的工作服,他很适合穿制服风格的衣服。平淡无奇的工作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种禁欲之感。

权少顷由躺板上站起来,走到工作箱前,拿起一个L形的六棱工具,递到她的面前。

“这个就是内六角板手”

然后人重新躺到修车躺板上,脚一蹬重新划到车子下面,由车下伸出手来……

“内六角扳手”

“爵爷,人命关天,你不要耍我了。”

“车没修好,能去哪里?”

宋朝双肩一垮,爵爷威武。安安静静当了半个小时的修车小弟,爵爷终于修完车,换掉身上工作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取下默镜挂在脸上,权少顷看了她一眼“不是想我放了那小子,怎么不上车。”

“上车……”宋朝对他的车有心理阴影,望了眼对其打开的车门,硬着头皮在走了过去。

电子车门向上卷起,车子由启动到飚速180迈,只用了不到3秒的时间,车库门只升到一半,车子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宋朝尖叫声湮灭在引擎的轰鸣中,她怎么能奢望爵爷仁慈,他是这个世界最记仇的男人。

他在盘山公路行驶,这条道有九个弯道,被人称做死亡弯道,宋朝抓紧身上的安全带,多亏世界上还有安全带这种东西,要不然她非被甩出去不可。

权少顷歪头看了眼,尖叫到失声的女人,嘴角噙着冷笑,想跟他撇清关系,就要有胆量承受他的怒气。脚下猛点,车速又向上攀升一个档次,车子劈开空气,车内压力发生了变化,双耳翁鸣,心脏快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慢一点”

“你不是很着急么,慢了怎么行?”

车速不断升高,窗外景物模糊做一团,眼前只有窄窄一条视线,权少顷早已习惯这些。操控着方向盘,在车道快速行驶,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虽然还有一些距离可在如此快的速度下,近到眼前也只是一秒不到的事情。

“转弯,要撞上了,啊……”

两车越来越近,宋朝几乎能看到大货车司机惊恐的表情,她已经忘记了喊叫,只来得急闭紧双眼,权少顷在两车相距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拐弯完美在大货车一侧滑过。

流年不利,八字犯‘车’,宋朝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车上下来,双脚沾上实地,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随之各种不适感潮水涌来,双腿发软,心脏失序,脑袋里像有一个人在敲锣,本就脆弱的胃部,搅动缩收着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反观权少顷动作优雅,踏开大长腿潇洒下车,整了整鼻梁上墨镜,宛然只是一个观看山景的游客。

“晕车,真是可怜呀!“

就他那车速,有几个人不晕,宋朝摇了摇手,刚到嗓子眼的话语,被呕吐感取代。

山顶的风很大,吹动了权少顷头上的短发,他不惧赛风,宛如王者望着崎岖的山路。

“那天在盛世年会,你对爷说了那些话,可是很伤我的心呀!”

爵爷有心也是铁打的,宋朝刚想辩解,又被他打断“千万别说什么宽宏大量的话,爷这个人最爱记仇,信奉的就是报仇趁早,绝不拖欠。”

一句话,彻底让宋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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