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内的水还在哗哗的流淌,宋朝的那只手关节泛白,皮肤上肉眼可见许多细小如针孔的出血点。权少顷慢慢松开钳制,宋朝立刻缩回那只手,红通通的手掌缩到胸前,低头垂眸无尽悲伤之意静静流淌。

“我这只手上次差点脱臼,这次险些洗掉一层皮,它哪里得罪了你。”

权少顷心头那股妒火不灭,又有一团不明的情绪强塞了进来,郁结于胸,体内的情绪不断膨胀,随时有崩溃的边缘。

“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么?”

狂狮的毛已经立了起来,若换平常宋朝一定会想办法安抚,可她今天太生气了,象一只炸毛的兔子睁大自己的双眼。

“恕我跟不上你爵爷的思维,实在不知错在哪里”

“沙发那个男人就是你最大的错。”权少顷怒吼出来,宣泄着心头的愤恨。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宋朝完全不知道,他的怒意因何而来。

“别忘你签得合同上的条款,在《盛世钿盒》拍摄和播放期间,你不能传出负面新闻。”

宋朝更为不解“我又不是艺人靠粉丝靠流量,结婚的事情怎么会成为负面新闻。”

“不要再跟我提那两个字,我随时会让那个证上的字变一变。”结婚证上的字变一变,变成什么?离婚这两个字一冒出来,宋朝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到了什么你那么害怕”权少顷阴阴的笑着

“这不可能,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婚姻的缔结和终止都必须出自本人的意愿。

“跟爷谈法律,你是有多无知。”

“不,我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即然你不喜欢离婚,爷让那个男人在世上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提到这个想法,他眼中的光芒大盛。

“爵爷,这种玩笑可不能瞎开”

权少顷上前欺身,嘴中吐出残忍至极的话语“爷可没有开玩笑,趁他今天酒醉,将人丢到马路上,车子那么多,保不齐就有司机从他身上碾轧过去。”

宋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她可不认为,权少顷是无地放矢的那种人。

“你不能那么做”

“有人不能是因为胆气不足,有人不能是因为能力不足,你觉得爷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权少顷的话没错,他是一个既有胆识也有能力的男人,要想弄死一个普通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宋朝不可置信的望向他,她无法理解权少顷,这滔天的怒气是从何而来。一进门他就满身的血腥气,难道在外面碰到了什么事情,触碰了他敏感的神经。

“爵爷你先不要生气,先将心情平复下来”宋朝试图安抚他,权少顷冷冷的笑着。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错在哪里?”权少顷按一下颈边扣子样的按纽“权一,派个人进来,将沙发上的男人给我处理了。”

“别别别,爵爷你别冲动,这次我知道真的错了……”

权少顷垂眸看着她,似乎在询问‘你哪里错了’,宋朝抓了抓着头发,脑袋里已经搅着豆腐渣。跟一个病人根本无道理可讲,这种情况下,不是她的错也是她的错,总之先道歉准没错。

“我今天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将我先生带到记者会的现场,我保证以后,他绝不会不经同意就出现在人前。爵爷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

权少顷嘿嘿的笑着,吐息如寒霜,喷吐在宋朝的侧脸上,击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没想过为什么那些大佬为打破脑袋,宁可倒贴钱的情况下也要联合出品《盛世钿合》,安德海那般身份,为什么要争着当你的助理?爷屈尊降贵,一次次容忍你的无礼是为了什么?”手指轻轻向她的脸颊伸过去。

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宋朝的瞳孔一次比一次睁的更大,当那凉意的手指伸过来,她猛的一缩贴在背后的墙上。

这番话条理清晰,根本不是一个病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能讲出的话。

“你……”宋朝被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震得目瞪口呆。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排除那些不可能,你心所想的就是爷最真实的想法。”

宋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时念头,是恐惧下的胡想乱想。

“你害怕时睁大的双眼,像极了爷狩猎时捕获的小鹿,也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眸,这般看着爷手中的猎枪。”

森林中迷失的小鹿,遇到手持枪管的猎人,谁也不知道这头小鹿在被猎人捕到之前经历了什么。训练有素的猎犬,会追踪小鹿身上散发的气味,找到藏身密林的身影。

然后几条猎犬会分工合作,它们或是奔跑驱赶,或是跳进来攻击不致命部位,直到将荒不择路的小鹿驱赶到猎手的枪下。

休息室的门打开,江御涛、安德海还有权一走了进来,身边还多了两名勋卫。听到开门的声音,宋朝似乎想到了什么,疯一般冲出洗手间,一把将酒醉中的老公护在身后。

望着多出来的勋卫,宋朝像护鸡崽的老母鸡,张开双臂一双眼警惕的盯着来人。

勋卫是接到命公,要处理掉沙发醉酒的男人,完全不在意宋朝戒备的眼神,大步向着沙发上的杜学智靠近。

“你们不要过来。”

安德海和江御涛被眼前这一幕看傻了,特别是江御涛,他可是《盛世钿盒》的牵头人,那几个娱乐圈的大佬放下狠话,《盛世钿盒》出了什么问题,以后他在娱乐圈的日子可就不好过。

宋朝一定不会与勋卫有什么瓜葛,有瓜葛的是能调动勋卫的人,一个是《盛世钿盒》的女主角,一是幕后的金主,她们两个人掐起来这是要往死里逼他。

“有什么话好说”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太难过,江御涛立刻出来打圆场。

权家的三卫只听命一人,他的话像风轻飘飘吹过,连个水纹都没吹皱。宋朝见两名勋卫以到近前,比力气她连人家一只手都抵不过,转身趴在老公的身上。

“想要动他,就连我一起丢到马路上去。”

勋卫有些为难,齐齐看向三卫的头领,权一也有些难不准家主的意思,这位宋小姐曾经救过家主的命,她的一句话就让族内除名的弟弟重新写进族谱。

没错现在的权朔,原来的权五是权一的亲弟弟,一门双兄弟同时被选入亲卫,这在他们那一脉是十分荣光的事情。

她即是家主的救命恩人,也是对抗心魔的良药,对自家弟弟有重朔之恩,权一不想伤到她,确又不能不遵从家主的命令。正两难之时权少顷慢条斯理由洗手间走出来,抬头看到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

“你们两个也在?”

其实这两个人,酒会结束后一直躲在角落,暗中观察着休息室内的动静。见权少顷走进了休息室,都为宋朝捏了把汗。

“江总,你那瓶酒够厉害的,四五杯就把人放倒了。”安德海和杜学智一同喝过酒,知道他的酒量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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