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一私自拦截了离园那边的信息,只要过了今天,宋朝便不会在这个世界存在,到那时家主如何处置自己,权一都无怨言。

何材是一个商业奇才,让他面对商场上多么厉害的对手,他应对自如,摸枪他还是第一次。权朔处理好最后一个人,手中的蝴蝶刀不沾一丝血珠,眼神决绝向他们走来。

“权五,你想造返不成。”

“权家的天,一直都是家主,我只是奉家主的命,保护宋小姐的安全,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我都会送他们去地狱。”权朔身形极快,眨眼的功夫已来到他的近前。

“你,敢……”何材声音在抖,冰凉的刀刃已经贴上他颈部的血管。

“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在这里开个口子。”

“这是夫人的命令,你敢……”

何材还在缀言,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伤口,有什么东西正向外流。权朔动作很快,出刀、收刀肉眼几乎无法捕捉,那把蝴蝶刀又回到何材的脖子上。

“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早与地上的尸体为伴了。”权朔踢了一下脚边的尸体,尸体翻滚着掉入自行挖好的土坑里。

那人双眼圆睁,心中多有不甘,到死他们不会想到,十几前分钟挖好的土坑,竟然是自己为自己掘好的坟墓。

“放下枪,要不死。”刀向下压了几分

何材放下手中的枪,权朔操起刀柄,击向他后颈的穴位,人直挺挺晕了过去。威胁死亡的警报解除,宋朝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她以为早将生死抛在脑后,可当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惊恐占据了整个内心,试问世间能有几人看淡生死,她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宋小姐,你没事吧?”权朔一直隐藏在她周边,看着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却拥有着世间男人少有的勇气,用自己的命与家主博弈,不禁心生钦佩。

宋朝抬起头,权塑是权少顷的人,不奢求能放了她,只想他看在以往的情谊,答应自己一个小小的要求。

“权朔,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么?”

权朔沉默片刻,在宋朝期望的眼神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并解了锁。接过手机,宋朝飞快拨打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通了,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她的心思百转千回。那头接电话的不是杜学智怎么办?打通电话得到是杜学智死亡的消息,她又将如何。

煎熬的等待中,电话接起,熟悉的男声响起,宋朝无法抑制的泪水流了下来。这个数天几番面对生死,都没有动容的女人。听到老公熟悉的声音,屈辱、担忧、恐惧百般情绪化成嚎啕痛哭。

“老婆,是你么,老婆你不要哭……”

杜学智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那天楼顶的水泥突然掉了下来,头撞到石头晕了过去,脚腕处也被高空掉下的水泥砸伤,他的手机掉进一旁的砖头上,彻底报销。

他从医院中醒来,第一时间给宋朝打电话,可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打电话回家里,杜妈妈一直询问有没有接到人,他只能含糊其词匆匆挂了电话。

杜学智身上的伤并不重,在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出了院。工地那里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回家的渴望归心似箭。此时正是农民工回家过年的高峰期,去帝都的无论是火车票还是飞机票,都是一票难求。

杜学智只能碰到什么车坐什么车,只要能回家,拉人的,拉货的他全坐了个遍,手机更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害怕漏接每一个电话。

“老公,我还以为你……”宋朝的话语带着哭音

“老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撞到头了,只是轻伤。我现在正坐在一位好心大哥的货车上,还有三个小时就能到帝都。”

宋朝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怎么会做货车回来?”

“火车票抢不到,飞机的航班日期我等不了,就一路搭车回了。”

“在哪里下车,我去接你。”

杜学智看向开车的司机,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大货车是不能驶进帝都,需要在固定的地点卸货。宋朝记下了地址,两人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杜学智坐在脏乱的车厢内,大货车司机以车为家,吃住全在车上,常常出车就是七八天人不离车。车厢内各种杂物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气味自然也不会好。

开车的司机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我就说你老婆没事,看把你急得。”

杜学智微笑点头“司机大哥你是个好人,这一路多亏你肯载我。”

“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看你对自己老婆那份心,你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司机老哥常年跑车,对家中妻儿亏欠颇多。

宋朝握着一点点黑下去的手机屏目,抬起头,一双被泪光润湿过的双眸,写满了祈求。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权朔心生怜惜,伸手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见到你老公,就快逃吧,不要落在家主的手里。”

“那你?”私自放走了她,权少顷那里他无法交待。

“劫持你的是何材,我只是晚到了一步。”

接过车钥匙,宋朝慢慢站了起来,她的腿发软,身体歪斜险些一头栽进土坑中,权朔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你这个样子开不了车,还是我送你吧。”

“谢谢你”宋朝没有逞强,此时她头重脚轻。

权朔拿过她手中的车钥匙,伸手将何材背在了背上,两人一前一后向车子的方向走去。打开后备箱,将何材塞了进去,权朔又绕到车前,打开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

空地上只有何材驶来的那两辆车,未见其它车子,宋朝有些疑惑“你的车呢?”

“我是躲到后备箱跟过来的,没有开车”推开一侧的车门,让宋朝上车。

宋朝看了一眼装着何材的后备箱,吸了一口凉气,跟踪、暗杀、制敌这些只会出现在电影中的情节,对于权少顷这般人已经成为生活常态。她这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白兔,闯进了狼的地盘,妄想跟人家成为朋友,熟不知只是人家口中一道美食而已。

大货车停在了高速公路的服务站,这里是两夫妻约定的地点,杜学智再三道谢,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次司机送完这趟货,赶着回家过年与妻儿团聚,相约下次再来帝都,两夫妻一定好好款待他。

杜学智爬下两米多高的驾驶室,一路披星戴月的赶路,他头来不及洗一下,更别提刮胡子之类的事情。混身的衣服皱巴巴,整个人好不狼狈。

宋朝看着由货车驾驶室爬下的消瘦身影,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来不及向权朔道一声谢,急不可耐的推开车门,飞奔向那道身影。

杜学智挥手向货车司机道别,货车的车胎在地面碾过,搅起一层尘土。一道残影投入他的怀中,杜学智身体摇晃数下。怀中的人身形、体香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环紧双臂,将怀中的女人抱的更紧一些。

“担心了吧?”

怀中的头胪点了点“不要再拿这种事情吓我,我会被你吓死的。”

下巴轻蹭她的发顶“以后都不会了,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压在胸口的重石落下,窝在老公的怀里,全身的力气散去,宋朝身子一软,慢慢向下滑去。杜学智立刻抱住怀中的妻子,才发现她的脸消瘦了一圈,气息极浅。

“老婆,七月,你怎么了,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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