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多小时,权少顷的内心并不平静,脑中思考最多的就是宋朝两个字,有愤怒,有鄙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管那种情绪是什么,无法否认宋朝对他的影响,已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对于这种认知,权少顷没有过多的心慌,更多是一种不甘,似乎他的内心早已知晓了一般。他烦躁的由椅子上站起来,窗外下着雪,偶有寒风打着哨音由他窗前吹过。
听着这种声音,他的心像有只野猫在抓挠,都是宋朝这个女人扰得他无法安心工作,正欲通知内线将人赶走。突然,左眼一阵剧痛,似有什么东西狠狠攥紧了他的心脏,正不停的向外拉扯。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打开,岩石语气严肃“BOSS,宋小姐晕倒了”
人在雪地里站了三个多小时,这个时候晕过去,极可能危及生命,岩石虽然不喜欢宋朝,却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权少顷抬起头,他的左眼一片血红,不是星星点点的血丝,而是通红一片的血雾。宋朝这真是拿自己的命和自己博弈,从她在包房里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就未怀疑过她的决心。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人真到了无所畏惧的时候,神鬼都要敬上几分。
权少顷心中冷笑,宋朝舍得下百十多斤一身的血肉,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十分的不好。
“人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到了医疗室。”
权少顷一阵风般在他面前刮过,连电梯都没有坐,一路疾行来到了一楼的医疗室。会所的医疗室并没有多大,三十多个平方,平时处理一些割破手指扭到脚之类的小伤。
宋朝此时正躺在医疗室唯一的病床上,她的身上还覆盖着一层白雪,脸上的眉毛、睫毛也挂着雪花,而她的嘴角四周凝结着水蒸气结成的冰茬,整个人就像冷冻库内刚刚取出的猪肉拌子,毫无生气。
权少顷目眦欲裂,本就血色异常的左眼更加恐怖,口中不知骂了句什么,大步走到病床前,伸手去脱宋朝身上的衣服。
医疗室内的医生看得有些傻,他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医科生,这几年在会所安生日子过惯了,平素里只是处理些小伤口,配一些解酒的药,野外救援的经验半点没有。
“傻站在哪里干什么,去取一床厚被子来,还有找几个服务员过来,全都要女的。”
医生被权少顷的气势吓得一愣,木然的点点头,拔腿向外面跑去,恰巧岩石手中捧着个木盒子,打门口向里面走来。
权少顷已经动手脱掉了宋朝外层的衣服,对于玩他是个行家里手,其中也包括野外生存。人在寒冷的环境待久了,身上的衣服也会沾染寒气,所以野外救援的第一步是脱掉被救援者身上的衣物。
当然如果身处野外恶劣的环境,被救援者身上只有那么一身衣服,手边又没有御寒的衣物,那一层衣物是万万不能脱。
那种情况只是在野外的环境下,在室内救援第一步就是阻断寒气的来源。
“BOSS,将这个给宋小姐含在嘴里,可以吊住命。”
会所这种地方总会有一些突发情况,哪个客人玩嗨了,一时激动犯个病也是常有事情。所以会所里都会一些常备的急救药,岩石手中盒子的参宝切片,就是急救药中的极品。
所谓七俩为参,八俩为宝,能称上参宝的人参大多有百年参龄,经过风干、蒸煮处理后,真正能切成片也就那么二十几片。
权少顷取出一片参宝切片,捏开宋朝紧闭的牙关,放到了她的舌头下面。
“你去通知熙和医院派一辆救护车来”
冻伤的病人不易剧烈的移动,晃动随时会引起心脏的骤停。岩石领命离开,权少顷开始动手脱宋朝里层的衣服,直到她身上只剩下一身长衣长裤的内衣。
这种老土的内衣,年轻人已经很少穿,追求美的时代,多穿一件衣服都会显得臃肿,更况是这种土掉渣的内衣。
没办法宋朝天生就怕冷,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像颗球,少穿一件衣服都让她不安心。医生取回了被子,身后还跟着四名年轻的服务员。
权少顷接过被子盖在宋朝的身上,头上也没抬招呼四名女服务员,先将自己的双手搓热,然后每人一只手脚,不停揉搓宋朝冰冷麻木的双手双脚。
宋朝面部的霜雪已经融化,权少顷不停拍打着她的脸,一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宋朝,你醒醒……不是想和爷斗么,你现在倒在爷的门前是什么意思?”
“宋朝,你最好马上给爷醒过来,只有你活着,对爷来说才有意义。”
“爷命令你马上醒过来,你敢死给爷看,爷就将杜家那对母子剁碎了,给你陪葬。”
宋朝实在太冷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取暖,耳边却总有一只猛兽在吼叫,最后甚到拿她家人的命来威胁。
睫毛上的水珠抖动了一下,宋朝的眼打开一张缝隙,她想看看那只猛兽长什么样子,就对上了权少顷那双酝酿着血色旋涡的眼眸。宋朝心脏猛的一缩,就想躲回那个温暖的地方,权少顷却将她人连被子一同抱进了怀中。
“不准睡,敢把眼睛合上,爷就立刻命人将杜家母子抓来,脱光他们的衣服,就站在你刚才所站的地方,晕过去就把他们救醒,直到他们双手朋脚全部都冻掉,然后被活活被冻死。”
宋朝算是捏住了他的软肋,权少顷何尝不知她的短板在那里,她可以拼上性命,还不是为了那一对母子。
论威胁人权少顷可是个老手,宋朝那如千斤重的眼皮,因为他的这番话慢慢睁开,嘴中满是人参的苦味。
宋朝识得嘴中的味道是什么,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吊着自己的命,看来自己赌对了,她的小命权少顷比她本人更加的看中。
“爵爷,还是这般不吃亏。”
宋朝吐出的气息,带着白色的水汽,吐在权少顷的脸皮上,透着刺骨的寒意。怀中的女人就一块大冰砣,股股寒意透过紧贴的衣物直往权少顷肌理里钻。
“爷的座右铭你还不清楚么,报仇须趁早,素来不吃亏。”
宋朝嘴角微动,僵直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招惹上爵爷您,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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