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沉寂的许久电话响起,看一眼上面的名字,是回家过年的宁宁。算算时间,她应该从老家返城了。
“喂”宋朝的声音绵软无力
“听的声音心气不高,怎么回你老公的家住不习惯。”
宁宁不知道宋朝经历的种种,以为按往年惯例,两口子回杜学智的老家过年。
宋朝苦味一笑“还不是那个样子,你呢过年回去胖了几斤。”
提到痛处,宁宁立刻就炸了,谁还没有一个回家就拼命,往你碗里添菜的父母。
听到那边宁宁明显加快的呼吸声,宋朝数天来第一次展笑容“多跑几趟健身房就减回来了。”
“你就知道挤兑我,害我白白惦记你,拎了一大袋子特产给你。”
宁宁的家乡出产各种果干蜜饯,宋朝有低血糖的毛病,最喜爱甜酸可口的蜜饯。
“我……”以宋朝现在的身体情情况,这种腌制的小零食,最不易消化,是绝对不能碰的东西。
听出她话中的迟疑,宁宁立刻接言“你不是还没回吧,每到这个时候,你那个婆婆就不愿放你们走。”
哪个母亲不想孩子在家中陪自己更久一些,宋朝立刻开口否认“不是”
“不是最好,白纱回帝都了,还带着她新婚的老公,约了留在帝都的同学聚一下,我给你报上了名字,你可一定要来。”
宁宁噼噼叭叭讲了一堆,硬是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完全不给宋朝否决的机会。挂了电话,宋朝环视自己这病怏怏的身体,不知同学聚会能否坚持下来。
白纱是宋朝那界的校花,追她的男生多如牛毛,她也凭自己出众外表和高标的交际能力,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
毕业后她回了老家发展,去年奉子成婚,据传老公是当地名门望族的有钱人。年还没过完,两口子就进了帝都,可能与今年的内阁换届有关系。
有根基的家族,背后多有各种势力支持,钱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串不断变化的数字,只有身后的势力稳固,他们的家族才可以一直兴旺发展下去。
宋朝身上来来回回就是那几身,都是她从医院里面带出来的常服,没有可以出席正式场合的衣服,琴姨知道她要参加同学聚会,精心为她挑了一套衣服。
自从她住进离园,衣柜里面就不断有新衣服添进——男人热衷于给女人买衣服,是因为喜欢看她们脱下衣服的样子。
宋朝有自己的底线,暂住离园是形势所迫,那只是暂时的隐忍,而权少顷正努力将这种暂时,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安于现状,径而将这种事情变得理所当然。
琴姨有些不能理解宋朝,若论花费,她的一日三餐,还有那不离手的驱寒香丸,哪一件都是万金难求的稀罕物,未见她对这些有什么意见,却对穿衣一事十分执着。
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宋朝也没有同意,最终拗不过宋朝的坚持,权塑开车将她送回家中取衣服。
十数天没有回到这个家,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半丝人气,曾经的她为能在帝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激动的整夜未睡,现在却坐在沙发上满眼酸涩。
没有给她太多期期艾艾的时间宁宁连环扣就打了过来,同学聚会的地址和时间发到手机里。宋朝挑了一件颜色艳丽的衣服,给苍白的自己添一丝生气。
脸上画了一个较浓的妆,她的身体情况绝逃不过宁宁的眼睛,到时又要费一番口舌。取出紫气东来手镯套在手上,因为又瘦了的关系,很轻易就戴了上去。
谭景春那番话,又点起她生子的决心,现在摆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将自己严重走偏的身体调过来。
从此她多一个习惯,时刻关注自己的体温,宋朝上网查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到一具尸体,只是10度的差距。
体温每升一度,身体的新陈代谢就上升12%,反之体温每降温一度,白细胞所提供的免疫力下降37%。这串数字吓到了体温一直维持在36度以下的宋朝,夫妻两人寻医问药,没有找到不孕的原因,极有可能源于她较低的体温。
人养玉,玉养人,手镯一戴到她的手腕处,紫气流转,玉镯上雕刻的旭日东升,紫气东来万千气象如活了一般。
如果这只镯子真如外面所传的那般,可以补她流失的阳气,也不枉为它得罪了华焰帮少主。
前面权朔正开着车子,他的背影像一座奇俊的山峰,整个人冷冰冰的也不善言辞,时常会忽略他的存在。
宋朝知道他不像权家其它人只会听从命令,人虽然冷血确是热的,从他用身体为自己挡子弹,抓住自戗的碎酒瓶,宋朝就将他当成了朋友。
“权朔我有一事情想拜托你。”
权朔开车没有说话,不过他微微侧过来的头,表示他在听宋朝讲话。
“一会我要与同学聚会,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今天的晚膳能不能不要送了,少送一顿你们家主不会发现。”
权少顷要她好好吃饭,不准闹绝食,又没规定非要顿顿吃御珍楼的药膳。
权朔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子,宋朝身体又向前靠近了一些。
“同学聚会,大家围着同一张桌子吃饭,我却吃外送的食物,那不是很奇怪么。”家里面的事情,宋朝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她若特独行吃外送的食物,不免有人会询问原因。
宋朝不想说谎,特别是对十分关心自己的宁宁。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生活不止有甜和酸,还有苦、辣、咸。
权朔驾驶的车子停了下来,同学聚会的地点到了,任宋朝吃干了嘴巴,他始终不发一言,宋朝只好无奈的下车。
步出车子,抬起头望见食为天明晃晃的招牌,心中一阵唏嘘。聚会的包房定在四楼,宋朝刚下车就碰到在大厅等她的宁宁。
过年回了趟家,宁宁明显圆润了一些,反观宋朝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子骨,更见消瘦。宁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摸着她更显突兀的关节,语气中尽是担忧。
“人家过年都长肉,你怎么又瘦了。”
宋朝本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咧开的嘴巴,暴露了她脸上明显厚重的妆容。
“跟我说实话,敢骗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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