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天在京城坐监,和监里两个情投意合,惺惺相惜的官宦人家打的火热,互报了家室门地,一个是京里节度使的儿子也姓刘名遇旦,一个是刺史的儿子姓付名小军,开始这两人仗着自己家室显赫,低看刘乐天一等,刘乐天想,要想自己老子常年与他大把银子开销,必定要笼络几个在京权势豪门之人,也好让他老子高看与他,让胡八三骑快马回上林让他老子与他二千银子,好在这两个人身上做功夫,这刘乐天也是比他爹刘名文技高一筹,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两个权利要害之家的儿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些妓院天仙的官妓没玩儿过,就是打死人也是不偿命的主儿,再不济也是衙门里走过场问几句也就放将出来了,整日无事,这长街上闲耍戏闹之人,刘乐天不叫他逛妓院,要就是叫他们在街上看见哪个妇人好,能骗的就骗上手,不能骗的就要用强,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将那妇人弄到手才罢休,那两个没干这大街上看妇人哪个好的勾当,平常虽是恶霸,但是这皇城脚下也是收敛着,第一次未免胆怯,得手后甚觉快意,又不像妓院那些姐儿主动迎逢陪笑,斟酒助兴,那妇人有些烈性子的,硬是对你拳打脚踢,那偏偏勾起那禽兽的欲望,两次三次后,觉得甚是刺激,那两人也和刘乐天走的近了,监也不好好坐了,几次像监里的助教先生告假上街寻觅,那日在京里九天香品茗吃点心刘遇旦做东,刘乐天和付小军作陪,居高临下开着扇雕花棂窗看着这来来往往的妇人,一个说这个妇人身段好屁股又大,另一个说这个妇人性子烈,又说这个妇人好生美貌两个奶膀走起来一跳一跳的,又说这是哪个夜叉也好出门给她仙人长脸哩,见到这妇人脱了衣服在我面前,我那器具动也不动哩,说完三个人仰天大笑,刘遇旦道,刘兄,这京城第一品香茗名地就是这九天香哩,今我三兄弟喝的是那香茝茶树结出的第二波嫩芽,再以处子之手采摘,分批次将嫩叶均匀的摊开晒在竹匾上,再以处子之手挑开不齐整不嫩绿的,最后再用上好的白木炭为薪火,这像茝茶树的嫩叶你炒过了要把那独特的香气祸没,你炒轻了又发不出那沁人的滋味,那火候是最重要的,炒制的过程中那旁边还不能有生人,说是过了那人的贪,嗔,痴,三气茶叶就不是那香茝树上结的嫩叶了,和一般的龙井,毛峰,碧螺春,无异了,也是怪到那平常寻常茶树都是以第一波嫩叶为最好,听那茶博士说道,这香茝树的茶叶第一波不接嫩芽,出来的是红色的,泡出的水像血一样,咋一口好像还有血腥味,久而久之越传越神,说是这树的精血幻化的,喝了有延年益寿,青春常驻的功效,前几年那树从开始的几十钱长到几两,几十两,再到几百两都供不应求,那皇帝身边的赵丞相眼看着局势控制不住,说是为了稳定物价局势,干脆也不让百姓买卖了,成了公办的了,谁要承包这些树,先要在户部大司农那里披地,再要去工部审理水利灌输,保结文书,再以三百五十两一颗的高价向朝廷购买,水涨船高,刘兄你猜猜这区区一碗小茶值个多少银子啊,刘乐天道,听你这么讲再怎么也得二三两银子了,那刘遇旦和江小君听了一声哂笑,付小军到,真是水里的泥鳅没见过世面,刘遇旦接着说,刘兄你见识浅薄了,什么二三两,再加个数儿也是不够的,刘乐天看相刘遇旦道,那是十两银子了吧,刘遇旦伸手向前比了个二,又翻转手腕再次比了个二,说道我的亲亲的刘家弟兄,这个数儿哩,刘乐天道,我的乖乖,这么一碗要二十两喝了赶是要成仙哩,我宁愿把这钱花在妇人身上,付小军到,就是二十两这京城的大官贵人也是不够的,又要给皇帝留一部分,那都是要抢的,还要提前几天与店家打招呼哩,刘乐天心道,这京城就是和我们那上林不一样,眼界也开阔了,看来以后要常来,那刘遇旦又道你的这些精致小巧的点心,也不是俗物,都是宫里出来的老师傅,生了一对龙凤胎,一个叫金郎,一个叫玉姐,从小把那宫廷秘方传与一对儿女,做出的糕点都是成双成对的,一雌一雄,多也多不出一个的,你看这龙凤腾云金箔枣儿泥酥,这鸳鸯戏水配牛乳千层糕,比翼双飞玫瑰椰粉饼,也是要一两银子一对的哩,一行三人边吃边说,那刘乐天道,好个妇人哩,那大姐在楼下买一走路商贩处买头钗玉珠,正在那里挑选试带,刘遇旦和付小军齐刷刷看向下面,都到果然是个好妇人哩,快速商量好对策,刘遇旦急忙与柜上汇了茶钱,三人急步走向那买钗的妇人,刘乐天装着伸手也要去买那小贩的头钗,问道,你这个翠生的玉钗多少银钱一个啊,我买一只好与我家娘子穿戴,那妇人见来了男子,转头要走,这边付小军两手排开做拿小鸡姿势,那妇人又避开绕到另一个方向,那边刘遇旦站立等待,那妇人往左他遍往左,那妇人往右他也往右,堵住妇人的去处,开口说道,小娘子家下在哪里,我送娘子回家好与娘子喝个交杯酒,那小娘子道,我是有夫之妇这浪荡乾坤,皇城脚下怎又你这种子弟人家,那付小军上前说道,小娘子怎知道我们专要你这有夫之妇,那未开苞的黄毛丫头爷还不稀得要,刘乐天站在一旁看热闹,每次这两人要的妇人,他都不参与进去,每次都是给这两人找地方,也不找好的屋子,专找那破庙,破屋,人少的巷子里,想哪里新奇哪里就是那去处,一身的聪明全用在这些地方,那两个子弟吃惯山珍,吃了这些没见过异物天天时时都想,伺候的都叫刘乐天兄弟,以后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与他两兄弟开口,保你父子一生平安富贵。刘乐天上去说道你们二位也忒不像样了,这门衣冠人家不要做这有伤风化之事,放了那妇人吧,那妇人见有人与她打圆场抽身走了,见那妇人不回头快速走开,刘乐天赶忙上前跟上,再街边打拐又走了一,两里的路,于一家名为扁鹊堂的医家门口停脚进入,刘乐天记住名字赶快回去报告刘遇旦和付小军,三人又是一顿不谋划商量好计策,想到又是天衣无缝的一场好事,喜不自胜,付小军道,读了这么写书,不想自己也是如此精于谋划算计,就凭我这脑子给当今皇帝做个付诸葛也是有余力的,这付小军为人狠厉刚愎,又会些拳脚功夫,自己的做了这刺史的儿,也是不满足的一心想走上去,他老子也是为他开地铺路费劲心思,本来谋了个武职副将,直接归属于提督门下,自己不争气,在角斗街赤手空拳的打死了一个踩着他袜的人,那人家属通关系走门路要把他问成死罪,他爹上下打点找了几个伪人证做了是那人与他打斗起来,失手致死的,陪了那家人一百两银子,轻松打脱,衙门都没踏进一步,但是武职是做不出了,他那刺史爹才又与他出了准备转文官去了。那日刘乐天想到这回成事了又去个什么地方才能刺激些哩,想来想去想到寺庙了,走到西城跟脚下那个七星坛里,开门参见了那方丈,那方丈年纪不上五十岁左右,弥勒佛一般的大肚,论外像如桓敬道一副体像,看里边是赵高一样的歪心肠,当下商量好了事情,与那方丈五两谢银,笑呵呵的送刘乐天出门了,订好了行事地,就要发挥他们的路数了,那天刘乐天装成个脑子疼的病,去了扁鹊堂,那店里小娘子与他男人抓药分装,堂里还有一个帮忙的副手,进了门,那医人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只说是水土不服得了这头疼病,这时不疼只是没到下午申时痛的厉害,一些也下不得床,预先给了二百钱的诊金,要那妇人的丈夫到二道胡同来与他看病,那医人不知刘乐天的奸计下午还没到申时就拿了药箱告知他妇人要外出与人瞧病,家下一些事情务必注意,这边那医人刚走付小军就上门了,大声道,我要瞧病我要瞧病,店里的副手小哥儿道,先生先下来的不及时,家主刚出门与人看病了,付小军道这么大个堂子就一个大夫,那妇人敢情不是瞧病的勒,副手道,这时我家家主的夫人,平时与人捡药,她只认得药,不认得病哩,付小军道,这不就是那天路边买花带的妇人哩,那妇人看见这那天为难他的人,要进屋去,付小军扑通一下跪将下去,口里说道夫人原谅我,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做着不是人的事情,回去左右睡不着觉,想着自己读的个什么圣贤书,还在坐监哩,哪知这心里越来越不对,不觉生了病哩,又想到哪天见了娘子一定要斟茶谢罪我这病才能好哩,那妇人看他下跪作揖的叫他起来,说原谅他了,还是不肯起来硬是要那妇人倒了茶来,要与他赔礼,那妇人扭他不过,只好去屋里端了两杯茶出来,付小军道,娘子这就不对了,我与夫人赔礼道歉,那在这的这个小二哥儿也是必须要吃上一杯,方才成个体统的,那妇人又去拿出一杯茶来,趁夫人进去倒茶的空隙,付小军把那刘乐天与他的蒙汗药放入那妇人杯中,等妇人端上第三杯茶,又趁妇人不注意与那小哥杯中尽数放了去,付小军拿起没有药的那一杯一饮而尽,小哥和夫人的杯中也是所剩无几了,付小军道,果是孽报,当下与娘子赔了礼道了歉,身上的不爽利一下就好了哩,说了声,告辞,谢娘子成全,说了就躲在附近猫着,片刻时间妇人和那帮忙的副手一边放倒了,叫了马车一溜烟的拉去七星坛了,那边刘遇旦早在庙中等候,两人齐心协力把那妇人玷污了,这边医人到了刘乐天的二道胡同口子,刘乐天一会说肚痛,一会身疼,又说以前生过一场怪病,要那医人为他念经止疼,百般拖延,看到时辰差不多了,估摸着那边也得手了,胡乱叫那医生开了点补身子的药,那医人回去看见妇人不再想到现在没人可是进去里屋了,又看旁边倒下的副手,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知道是中了迷药了,一些也摇不醒,赶忙进去看那妇人,连叫几声娘子,哪来的影儿,去厨下水桶边挖了一碗水,对着那小哥儿的脸以口噀水,那哥儿才转醒过来,只说到和夫人喝了那不认识人的请罪茶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七星坛这边那妇人醒将过来,看着眼前自己一丝不挂,还有两个猪狗般的男子也是如此,那妇人见是前几日在街上调戏他的男子,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衣物,那两人正放松享受,也不知眼前这妇人这般烈性,对着付小军一顿抓挠,用口咬下付小军左边哪只耳朵,一口吐在地上,那殷红的血腥味穿透那妇人的嘴巴,又拿起那瓷枕对着刘遇旦的脑子打下去,那刘遇旦看到妇人咬下付小军的左耳先是吃了一惊,以对她有所防备,所以妇人吃了空,没打着,付小军吃疼的捂着自己不住往外流血的左耳,大声骂到无皮的烂婊子,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对我,对着那妇人肚子猛踢一脚,原来这妇人和他丈夫都是济南人士,两小口相知相依,那男人有这门悬壶济世的手艺,就到这皇城脚下来谋生了,已在此地生活了将近三年了,那妇人姓曲,那医人姓冯名大友,好和善的两个人哩,平常每逢望日都是免费施药的日子,那些邻居街坊没一个不喜欢这两小口,刚来不到半年的世间,看到经常有个要饭的花子哥儿,每次那曲氏看到好心不忍,把没吃完的剩菜剩饭都与那花子,那花子感恩这这两口儿,去城外山上摘了好多杂七杂八的野花,各种颜色相间困成一团也甚是好看,拿来把于曲氏,曲氏看他只感恩,又觉得他甚是可爱,和冯大友商量要把他留下来,正好铺子里缺个做工的副手,与他净面换衣,梳洗打扮,曲氏问他叫什么名,那花子说自己姓高叫高苦儿,自己父亲前年因没钱与官府上粮,被抓进大狱,过了不久便死了,母亲又和个搭戏台子的跑了,留下他一个人,入了花子团了,每日要要不到吃的就要挨打,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曲氏听不得这些,摸着高苦儿的脑袋一个劲的安抚,曲氏道,这世道人都够苦了,还苦儿苦儿的叫,我与你从新取个名吧,就叫高兴儿可好,那苦儿一个劲的与曲氏磕头道谢,从此曲氏与冯大友都叫他为兴儿,打扮出来也就十三十四岁一个男孩儿,那脸上的污垢一洗,露出个光皮净面的男孩子,人看着也机敏,就是经常吃不饱饿的皮包骨头的,这身打扮道和花子一点不沾边了,也是怪自打那兴儿来到这扁鹊堂,冯大友的铺面人一日多过一日,日子越来越好,那冯大友和曲氏带兴儿如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叫他认字,认药材,兴儿聪明上进又肯学,不上两月那些药材不看名字也知道在哪里拿,冯大友平时间忙不过来多亏兴儿与他打打下手,曲氏还和冯大友商量要交兴儿医术,让他们一起为这皇城脚下的人看病施药。说道这边,曲氏被那付小军一脚踢着肚子,他本是练家子,这一踢不要紧,把个两二月没成型的胎儿落将下来,那付小军还不解气对着曲氏不住的踢打,就是打死他有他老子也是不用抵命的,曲氏站不起来那血就像开了口子一般从下面流将下来,刘遇旦看到拉住付小军让他不要再打了,自己和付小军穿起衣服鞋袜没事人一样出门去了,曲氏晕死过去,冯大友和兴儿去衙门投了案,那六案孔目让他们过了二十四个时辰在来,冯大友又和兴儿急急忙忙的回家等等看曲氏要回来不,过了一个时辰,曲氏在七星坛醒将过来,穿起衣服罗群,披头散发的回到了扁鹊堂,直接进了房间,冯大友问也不说话,摇也不说话,急得冯大友直动弹,兴儿与冯大友道,我去问问咱姐吧,兴儿抱去问了曲氏,说道姐,你怎么了说句话,可别吓我哩,那曲氏只是哭说不出话,兴儿更急了,低头看着曲氏罗群上的血迹,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了你,说出来我与他对命去,半天也问不出来,兴儿跑去与冯大友说道,俺问俺姐,她直哭不说,好不急人哩,又说裙子上有血迹,冯大友想到今日那茶的事情,顿觉不对,莫不是有人下药污了我娘子,冯大友想到这心如断弦一般,连忙进入房里,坐到曲氏的床上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问道曹氏是不是被人下了药污了身子,曲氏边哭边点头,那冯大友听到只觉有人劈开他的脑子,倒下一桶冰水来,问道知不知道他们是谁,曲氏摇头不知,又问记不记得他们的长相,曲氏点头,曲氏才开口说那怀了两月的胎儿没了,冯大友捞起曲氏的罗群,见里面还在不住的流血,身上也都是被打的青紫斑块,冯大友问了曲氏,曲氏把如何喝了茶,如何被那两个人奸污都与冯大友说了,冯大友听了骂到天杀的恶毒魔人,老天,老天,你低下头来看看,我平生未做恶事,你纵这些恶鬼强盗横行无忌,由着那心肝坏人作践我们这些良人,我这三年多到了望日就施药救人,我妻曲氏也是要经常拜你,你老人家怎么没有些现世报应,你也是合着世人一样,欺软怕硬,向着那一帮强盗恶人,转身又与曲氏道,你还年轻我又是医人孩子没有了,调理调理也是有的,只是不能放了那般恶人,我要去衙门告他们,曲氏道,我不知他们身份,只知道他们面貌,看他们的语气也是这京城里有权势之人,你就是告了也是做那无用功,还有就是这事情告到衙门去,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欲只冯大友告是不告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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