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花帝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个青年广场。

齐撸府的青年广场是个开放式停车场,省城各大学的接站车基本都停靠在这,不时有车来了,又有车走了。

到底是全省文化中心,阿星视线内竖大学招牌的校车不下20辆,撸省外国语大学、撸省工业大学、齐撸农业大学、齐撸财经学院、齐撸传媒大学……

一辆车一辆车找,阿星终于看到那辆写有“齐撸大学”招牌的七彩旅行客车。

“谢天谢地,接站车还在等哥。”这一刻,他鼻子发酸,险些流泪。

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大男孩,社会经验少,今天经历这么多事,心再大也感到疲惫——外面太危险,赶紧去学校。

至于生活费,车到学校必有路。

……

接站车门口设一小方桌,一男一女两位学长负责接待。

马尾辫女生嗑着瓜子接过阿星的《入学通知书》,随便看了一眼递给身旁满脸粉刺的男生。

两人暧昧的推诿了一番,最后还是由粉刺男做了简单登记。

人家心思根本不在瘸阿星身上,登完记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阿星上车。

车上几乎全满,有新生,有家长,更多的是放在座位上的行李。

大家各说各话,阿星踉跄上车,未能引发什么波澜。

最后一排有空位,靠右边窗坐了个戴太阳镜的紫衣女生。

阿星扶着椅背走过去,解下双肩包,一屁股坐到另一侧窗边。

“呼——”站了大半天,总算捞到了座位,可怜哥这双金钢腿!

嗯?感觉紫衣女生好像正盯视自己,阿星微微偏头,旁光观察。

不看不要紧,一看这下,瞳孔骤然放大——好漂亮,赏心悦目!好清纯,沁人心脾!

刚刚那女生戴着太阳镜,遮住了本身气质,此时摘下了眼镜,贝齿轻咬,正用剪水般秀目很认真地打量阿星。

天哪!她果冻般的唇,漂亮到本身就像一个吻。

阿星半张着嘴,手忍不住抓挠后脖梗子。此时他的表情,文雅点叫惊艳,说白了就是猪哥相,完全可以用色授魂与来形容。

紫衣女生长睫毛极有特点地快扇了三下,瞬间眉开眼笑,宛如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她居然向前凑了一个身位,伸出纤纤玉手,“欢迎你新生。”

声音甜而不腻。

女生手都伸眼前了,阿星才醒过来,机械而僵硬地握上人家柔荑。肌肤相触的瞬间,他脸胀得通红,心跳不断加速,整个右手臂酥麻,险些半身不遂。

这时代,男女生握握手根本不算什么,表现异常的都心里有鬼。

感受到他的紧张,紫衣女生绷住笑,抽回手,从身边橄榄色帆布包里取出笔和本。鬼鬼地看了看前排几人,连眨三下眼,轻声道,“把你的《入学通知书》和身份证都拿出来,我登记一下下。”

“哦”阿星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握了握人家小手,至于这么紧张吗?又不是摸胸。

慌手慌脚翻书包,对方是高年级学姐,他不敢放肆,乖乖呈上《帝国子民身份证》和《入学通知书》。

紫衣女生将小本本垫在膝盖上,登记的很是详细,连身份证号都没放过。

趁此机会,阿星偷偷打量人家。乌浓短发勘勘触肩,薄刘海覆盖下的脑门藏着几颗淡粉色青春痘,透过绛紫色运动服半开的领口,能看见里面白T恤隆起一双饱满……

真是少女美如诗,浑然天成,不掩瑕疵,青春无敌。

阿星忍不住咽口水,心脏跃动。正处于青春萌动的年龄,对容颜娇美,身材玲珑,肌肤白嫩,香气四溢的女孩子,他发自内心渴望。

眼前就坐着这么一位,热烈脑补中……

眼看人家登记完毕,阿星忙收敛目光,接过书证,低头往包里塞。表情做作,演技极差。

紫衣女生却十分兴奋,见前排一家三口下车透风去了,她略微放开些声音说道,“刘星星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田佳仪,佳节的佳,礼仪的仪。”

“田、佳、仪……“阿星对这三个字反复分拆,怎么掰扯也拆解不出一兰、二王或者三丫。

心中高呼可惜,嘴上却道,“学姐,你叫我阿星就可以,今后请你多多关照。”

最后一句本是客套话,没想到人家却认真了。

田佳仪眨眨眼,有些勉为其难地说,“嗯——也是,像你这样傻头傻脑的,混大学可是不太容易。唉,谁让我比你大呢?今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来找学姐我吧。”

男生都贱,被说成傻头傻脑,阿星非但不生气,还十分受用,正想顺杆往上爬,说些拜托学姐之类的话,却不料人家话锋一转拉起了长音。

“不过嘛——帮助应该是互相的,你能帮我什么?哦,对了,你身手怎么样?会不会武术?比如说猴拳、蛇拳、螳螂拳、无影脚什么的?”她一口气好几问,连连眨眼,满眼小星星。

阿星愣了一下,抓挠脖子,“武术?我可不会。”

本能地想守护秘密,但不善撒谎,鼻尖冒汗。

每个人说谎都会有异常的体征反应,有的脸红,有的冒汗,有的鼻子会变长,还有的人会不自觉地连续眨眼……

阿星口不对心时,大脑如同运行了某种些病毒程序,超载过热,临床表现就是鼻尖渗出大量细密汗珠。

似乎早料到他会给出否定答案,田佳仪眼中星光连闪,“不会可以练嘛,你以后就负责保障学姐我的安全啦,别人欺负我了,你帮我打他,我欺负别人,你也帮我……咳,当然啦,学姐从不欺负人……”

阿星有注意她的眼睛,那真是明眸流转,生动传神,仿佛她的话不是从唇中吐出,而是从眼里说出来的。

被对方直勾勾盯着,田佳仪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怎么样?你个男子汉能保护我一弱女生吧?”

阿星哪受得了激,当即把瘦胸脯拍得咚咚响,掷地有声:“木有问题,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刚刚只脚踢飞仨毛贼,信心暴棚中,男生保护漂亮女生,仍天经地义,义不容辞。

“那好,咱俩拉钩。”田佳仪有些雀跃,趁热打铁,素手递出,勾住阿星的左手小指。

“男左女右,来,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田佳仪快速宣誓,末了还与对方拇指相扣,盖了个章。

阿星浑身麻痹,云里雾里,如中拍花。懵懵懂懂地跟着人家重复了誓言,很有种小孩过家家“夫妻对拜”的感觉。

“礼毕,大功告成。盖过章了,从此你就是我的人,噢,是我朋友,以后我叫你阿星,你叫我阿仪。”

完成仪式,田佳仪甭提有多高兴了,弯眼中闪动狡黠。

“阿姨?”精神不集中的阿星脱口而出,发觉上当已是收势不及。

“嘻!”田佳仪开心地笑出声来,觉着有点不淑女,强憋,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还挂着红。

“开玩笑的,不许生气,你不愿叫阿仪,叫我小仪也行。”

实在忍不住了,埋首“咯咯咯”。

前面好多家长诧异回望,看谁家姑娘这么疯。

阿星把脖梗子都抓红了,只能暂且给她记在小黑本上。

车门口负责接待的那俩学长上车,车下透气儿的也都跟了上来。

粉刺男高声问,“要发车了,还有谁没上来?”

这话问得有水平,竟无人能答。

马尾女生白了他一眼,对车内众人道,“4:30发车,现在我点名,被点的同学答到。”

“陆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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