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卓小妹吗?

阿星三人刚出宿舍楼,便看见卓小妹推着辆独轮车,打前方行来。

车上压着纸壳箱。

有俩戴高度近视镜的男生,一左一右帮她推车。

俩人躬身撅臀,很卖力的样子,但显然,车没那么沉。

“阿星——”

卓小妹呼唤,语气很急,有求救的意思。

阿星跑过去,问,“怎么了小妹?”

卓小妹小嘴一撇,看了眼帮忙推车的两位,“我自己能推动,他俩偏要帮,撵都撵不走。”

阿星腾地火了,很有男子汉气概地冲那俩人厉声道,“滚蛋!”

双飞脚随时准备撩出。

“滚!”

汪兴寅和古桩紧跟着跑过来,齐声大喝,竟比阿星的气势还足。这令阿星有些不爽——你俩配角喊这么大声干嘛!

那两位理工男欺阿星瘦弱,本想来点横的,但见对方又来俩援兵,连忙评估战斗系数、天时地利人和等指数,综合进行统计对比测算,得出己方胜率不足51%的结论,立马怂了。

大丈夫能屈能缩,扭身便跑,其中一位不忘扔狠话,“小样,有能耐去自然学院,整不死你们!”

阿星哥仨都笑了,嚷着喊,“打死也不去自然学院!”

卓小妹抬手背抹去额上汗水,绽颜甜笑。

“阿星,两个纸箱里都是你要的工具书,搬回去吧,车是自然学院食堂的,你记得还回去,我走啦。”

她在替本星办事!阿星感动坏了,“小妹,一起喝酒去吧,就我们寝室几个兄弟,没外人。”

“才不去,一身汗,我得回去洗澡呢。”

卓小妹脸有些发烧,蹦跳着跑掉,像只快乐的小鸟。

汪小六与古老木相视摇头,唉,第一次约女孩子,让人家参加哥们酒局,没听说过。

两个纸箱,阿星与古老木合抬一个满的,汪兴寅自己捧个半箱的。

“100斤书,你打死我,我也抱不动,但如果是100斤钱,嘿嘿,我保证扛起来就跑。”

回到寝室,汪兴寅累得呼哧带喘,自我解嘲道。

阿星简单翻看两个箱,数学分析、线性代数、多项式代数、解析几何、抽象代数……还有手抄教案分类码放,该有的都有了,卓小妹算是帮他解决了大问题。

这么多天书,古老木看得眼晕,“阿星,数学书在花语学院算禁书,你可藏好喽。”

阿星嘻笑,草草将纸箱塞到床底下,“走,喝酒去。”

很大气的手一挥,好像今天是他请客。

……

送完手推车,到小食堂,几近6点。

霍老土早已点好菜,并且一个人从超市搬了啤酒,恭候多时了。

唐思柱和范先宇参加东北老乡会,大邱和陶弃凡两个帅哥不知所踪,今天酒局只他们四人。

霍老土一张脸笑成了菊花,“那四头来不来不重要,只要八弟你赏脸就行,快请上座。”

阿星受到了尊重,飘飘然坐上主位,眼见服务员端上来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面色立即不愉,“怎么净点些毛菜?”

“土哥我出钱又出力的,别那么挑剔好不好?”

在座四人,霍老土最长,这货脸一变,拿出大哥派头。

阿星撸胳膊挽袖子,“欸,你丫还敢横?剽窃我三个作品,还没跟你算账呢。”

“什么叫剽窃?说那么难听,你开玩笑能叫文学作品吗?哥哥我对民间土故事进行收集整理,艺术加工,才是真正的文学创作吧。

枉我还念着你的好,起个笔名都带个星字,你怎就不知道感恩呢?”

霍老土振振有词,他笔名“土星”,确实费了一番脑筋。

阿星听得一愣一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嗯呐,要知道写那三个作品,我费了十几万脑细胞,容易吗我?”

霍老土抱屈,又弱声嘀咕了一句,“才得90元稿费。”

“什么,还有稿费!”

阿星勃然变色,“稿费归我,着作权归你。”

“着作权还你,稿费归我。”

已入手的钱,霍老土岂肯交出。

谈判破裂,两兄弟为了90块钱,咋咋呼呼扭作一团。

古老木劝架,“八弟,你讲的笑话,那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但你为了这么点钱,大动干戈,纯属喝酱油放屁——闲(咸)的,依我看,你就蒙着大被放屁——忍气吞声得了。”

汪兴寅做另一位工作,“老土,你那稿费是不义之财,可不能蒙着大被放屁——一人独吞啊!”

“哕——”

劝架效果立竿见影,阿星和霍老土同时蹲地上干呕。

最后,在汪、古斡旋下,土星二人双方各让一步,达成协议——

着作权归霍垚,稿费归阿星,今晚阿星请客。

90元稿费,去掉啤酒钱,还剩70,阿星愉快地收纳入兜。

“哈,大大的钞票,进了我的兜。”

三个原创笑段子,稿费90,真心不少了!据说当下外面三陪小姐每小时的台费,也就这个价。

啥,二者没有可比性,怎么没有?都是卖笑。

“哎,够吃了够吃了。那个服务员,菜别再上了,剩下都退掉。”

眼见已经5个菜,服务员仍没说菜齐了,阿星连忙制止。

服务员为难道,“还有一条鱼,已经快炖好了,退不了。”

“这个——”

阿星心算了一下,虽说小食堂便宜,但是6个菜……70块钱哪里挡得住?

于是反悔,想AA制,那哥仨哪里肯依。

阿星退一步,“三位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让这位大姐说说,咱四个谁俊谁丑,谁最丑,谁请客。”

他认为自己颜值碾压三人,稳赢。也不怕有人反对,谁若强烈反对,无异于承认自己最丑!

果然,那哥仨没人出头。都默默看向服务员,忐忑地相信,自己不是最丑。

服务员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接了任务,饶有兴致地端详这哥几个。

看了半晌,咔巴咔巴眼,扭头便走。临出门,扔了一句话,“依我看,你们还是AA制吧。”

现实太残酷!

小伙伴们黯然神伤。

阿星被激起了豪气,“我请!”

……

欢腾的酒桌,四五杯下来,阿星又醺醺然了,感觉绿色酒瓶就是温顺的小马,可以载着他到任何地方。

都知他酒量差,那哥仨也没相逼,是他自己喝醉的。

酒局结束,算账整100。

阿星找了半天,也没能把钱掏出来,嘴上嘟囔,“我钱包哪去了?难道落寝室了?”

哥几个眼看着他到处翻,却偏不碰右面裤兜,忍俊不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