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表姐这双鞋反正不打算要了,咱俩离他们远点,你就不必担心丢丑……”

这已是田佳仪第五次被阿星踩脚了,纯白鞋面上,黑网格错落。不过她是最理解阿星“天才笨”的人,毫不介意,还温言鼓励,令阿星深受感动。

本来交谊舞手上动作基本固定,阿星即便身子再不协调,努努力,也可以学会。

怎奈他第一次搂女生腰,过于紧张,敏捷值一掉再掉。

田佳仪的小手细软滑腻,乳鸽般温顺,纤腰柔软如棉,仿佛轻轻一托就能浮起来似的。

阿星不知该搂紧些,还是放松些好,既怕她化在怀里,又怕她随音乐飘走……

“要不这样,你不用管舞步,就凭着感觉走,我跟你。”

凭感觉走?那敢情好。

阿星眯眼,放松下来,贪婪地嗅着田表姐醉人的体香,脚步随节奏左右移动——其实就是原地瞎晃。

这回不用担心脚了,田佳仪慢慢适应阿星的节奏,抒情的音乐入耳,令她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浪漫。

她从阿星身上闻到一种馨香,虽淡,却极为诱人,勾着她调动感官,尽情去捕捉这份气息,渐渐的,粉面红润,雾眼迷离。

表姐弟俩旁若无人地荡漾,目光交汇纠缠,萦绕着似梦中亦或前世的熟悉与喜悦。

谁也没有说话,蚕丝般的旋律,将二人织进梦幻般的茧里……

没错,在外人看来,他俩根本就是在含情脉脉,痴痴相望。

“哎哟哟,你俩跳得可真丑!这是什么舞步?”

卓小妹突然蹦过来,夸张地大叫。

“呀!”

正在捧恰恰的表姐弟俩惊呼炸开。

田表姐反应有够快,“小妹,你看我这鞋被他踩的,四步太难为他了,他只适合两步。”

看到七姐白鞋上的那些网格化黑印,卓小妹弯着眼睛笑,酒窝在她秀气的小脸上飞舞。

“哈!你个星阿笨,本姑娘已经搞定了慢三慢四,你还慢二,丢不丢人?”

阿星惊魂未定,随口嚷道,“‘笨姑娘’能分分钟学会,好没天理呀!”他还真是浑身幽默细菌。

“你!”

“本姑娘”变“笨姑娘”,小妹气得眉毛竖立。

梁家富突然出场,行绅士礼,“卓一兰同学,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刚刚,艾菲接受了岳靖的邀舞,他没了舞伴,赶紧跑来请小妹。

至于田佳仪,他有些憷。

因为上个月,他向人家深情表白,遭到婉拒,自信心严重受挫,落下了心病。

“我……”卓小妹感到为难。

梁班长人很好,对她帮助颇多,今天已经是第二次邀请,实在是不好再拒绝,可她知道某人会不高兴……

见卓小妹并未马上拒绝,阿星蛋不定了。怎么可以让“良家妇女” 搂抱小妹?本星还没抱过呢。

情急之下他脑子短路,不知去邀请小妹,反而拿眼神向田表姐求助。

田佳仪这个气呀,狠狠瞪了阿星一眼,但还是施以援手,“班长大人,你邀小妹两次,却一次也不请我,厚此薄彼呀。”

什么情况?“良家妇女”心中荡起浪花,难道是?

“请,故所愿,不敢请尔。”这厮心情激动,跩了句古文。

同时他也看出卓小妹拒绝之意,顺势下驴,躬身道,“田佳仪同学,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可以。”

田佳仪丢给阿星一个白眼,轻轻将手伸向梁某人,任他牵引着。

这一刻,阿星心里又是好个不舒服——良家妇女配不上表姐呀!

卓小妹松了口气,聚焦阿星,“喂,星阿笨,别看了,你表姐根本就不是当老师的料,还是让本姑娘来调教你吧,歇歇歇……”

嗐,跳个舞而已,不要乱想。

阿星回神,牵手卓小妹,还搂上了人家的小蛮腰,心里再次悸动如小鹿乱撞。

脱去了外套的卓小妹,雪青色毛衫,石墨蓝牛仔裤,娇小的身材在半高跟小皮靴的衬托下,显得婀娜多姿,看上去跟阿星差不多高。

阿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挺直腰板,努力才比小妹更高些。

音乐循环播放,阿星已然感受不到,他正像一首古老歌谣唱的那样:红着脸,跳着心,灵魂飘啊飘………

“你不要乱晃!叫你跟着我走怎么就不听?”

卓小妹对新学的舞步不是甚熟,既要注意踏准节拍,还需顾着带阿星,一不小心就踩了人家的脚,没错,是她踩阿星。

“哦,对不起。”

阿星稀里糊涂赔不是,笨手笨脚地跟了几步。

卓小妹耸动琼鼻,“你用香水了吗?”

“没呀。”

从这个角度,阿星刚好看见不远处梁家富与田表姐攀手环腰,悠闲舞动,心脏收缩了一下,脚上节奏顿时大乱。

卓小妹正情不自禁摄取那缕迷人气息,也是心不在舞。阿星脚下突然绊蒜,连累她也失去重心,整个身子前扑。

“呼咚”一声,阿星后背砸在地板上,摔得很实。

当然了,他本能地护住了怀中卓小妹,不使她身子着地。

有阿星做肉垫儿,卓小妹问题不大,但令人尴尬的是,她的嘴唇正好印在阿星腮帮子上。

虽第一时间抬起,但也算实打实亲了一下。

她触电一般起身,双手捂住绯红脸颊,紧咬下唇,怨看地上的阿星,不知这算不算是丢了初吻。

如此大的响动,别人岂能听不到。

艾菲和岳小红驻足观望。

田表姐弃了梁班长,飞跑过来,“阿星你没事吧?”

阿星已不知回答,如一只遭雷劈翻的乌龟,四脚朝天,微微颤抖。

刚刚他真感到有股电流从左脸传遍全身,以至于某些腺体加速分泌,局部胀热充血,小尾巴跃跃欲试。

田佳仪将他拽起来,拍拍打打,没发现缺零件,回头冲小妹笑,“这回你知道他有多难教了吧?他不是笨,而是笨的要命。”

适应场地的时间到了,阿星晕晕乎乎随大家梦游出文体馆。

同来时一样,天阴沉沉的。

……

阿星还魂时,发现自己坐在寝室窗前照镜子,怎么回来的已经记不大清。

窗外飘着零星小雪,不知今冬第二场雪还叫不叫“风花”。

左脸沉甸甸的,好像有点肿。

他对着镜子反复照,轻轻触摸,没发现戳记吖,怎么感觉小妹的柔唇仍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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