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躲到很晚,阿星才借夜色掩护,溜回宿舍楼。

“热烈欢迎大科学家荣归故里。”

损友们看见阿星,纷纷扔掉手中的琴、棋、书、哑铃,那一个个的表情,过年般高兴。

“呕像啊,你还好意思回来。”

“阿星,哥偷偷再叫你声八弟,弱弱问下,你不到10岁就开始研究……那个啦?啧啧,真够早熟的。”

“四哥采访你一下,这么多年来,你曾经几次被人捉到过,毒打过?遇困境时,有没有想过退缩?是什么力量支撑你一路坚持走下来……”

最可气的是,都这时候了,唐二黑居然仍装无辜。立于窗边,背着手,深蹲、直起、深蹲、直起……

边做边说,“阿星,真没想到,对运动学,你亦有如此高深的研究。呼哧呼哧……”

阿星恶狠狠瞪他。

唐二黑黑脸不红,继续道,“哥查了下资料,咱帝国男人平均寿命71.5岁,女性平均75.2岁,相差有4.7岁……你的观点很独到,从运动学角度看,女人无非每天比男人多做那么两三个蹲起,长寿的密码竟如此简单!如果咱们男人都改成……”

阿星拱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不看不听,屏蔽一切。

不听还不行,大邱一把掀掉枕头,笑嘻嘻道,“每一个提出颠覆理论的科学家,都会遭到无知群众的谩骂、攻击,点背的甚至会被活活烧死。你受些非议算什么?

别藏头藏尾,敢作敢当,面带微笑。

放心,背后有大哥支持你。

那些什么伤口撒盐、趁火打劫、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之类的事情,大哥是绝不会干滴,恶哈哈哈……”

“哇哦,大邱对这方面的成语好有研究!”

“有备无患嘛。”

“咱也得囤积些。”

“跟着大哥学坏真快……”

阿星忍无可忍,挺身而起,戳手怒指邱、唐二人,“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无耻小人,本星的光辉形象,都被你俩给毁了呀!”

大邱“茫然”,唐二“讶咦”。

“哼哼呵哈……”

损友们笑出了猪叫声,一个个的,早特么知道。

阿星揪住大邱,苦苦哀求,“大哥,兄弟错了,不该编段子黑你,你就承认自己是‘知名不惧’吧。”

“什么惧不惧的,就不明白你说什么。再说,你何错之有?

你写段子,大家乐呵,很正常嘛,哥怎么可能那么小气,一笑而过。

欸?听意思,好像你是怀疑有人坑你吧?找哥,你就搞错对象了……”

大邱叫屈,暗朝唐二黑方向努嘴,挤眉弄眼提醒阿星:那位才是真凶。

阿星转头哀求唐二黑,“老二哥呀……”

唐二黑脸一绷,正色道,“八弟你想多了,你写段子,大家乐呵,很正常嘛,哥怎么可能那么小气,一笑而过……”

这货居然复制粘贴大邱的话,末了也挤眉弄眼努嘴,提示阿星:大邱才是罪魁祸首。

阿星跌跌撞撞冲进厕所, 哭晕。

损友群猪狂舞,“哼哼呵哈,泻泻泻泻……”

《众生相》和《罗曼史》的大仇,终于得报,还收获了不菲的利息,真是大快人心啊!

取酒食,普寝同庆。

……

一场春雨过后,风里带着潮湿的柔情,枝条泛出鲜活的生命浆汁,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涌动。

“看,那株桃树开得真早诶!”

“可不么,昨天还刚见鼓苞。”

东餐厅门前一株桃树,许是发生了什么异变,花期居然较往年提前了差不多一周,别的树刚萌苞,它便绽放,引得同学们纷纷驻足围观。

田佳仪虚攀花枝,蓦然回首,给了阿星一个甜甜的笑。

人面桃花相映红,她这一笑,将赏花同学惊艳得瞬间失神。

阿星发现不妙,将鸭舌帽帽檐压低了些,上前扯了田佳仪便跑。

一个胖乎乎大脸女生手阿星高叫,“那个男生,好像是传说中的死变态偷窥狂。”

《某寝众生相》系列,作者“我表弟”、“知名不具”的真实身份早已被“有心人”挖掘出来,《续八》一出,更是石破天惊。

“真是他!”

一个男生亦惊呼。

“‘此獠当诛榜’ 榜首怪,人人得而诛之的某寝老八!”

“没搞错吗?”

“如假包换。”|

“是他,我老乡跟他住同一楼层,特意指给我看过。”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别让他跑了。”

一些闲极无聊的男生饭也不去吃了,撒腿便追,边跑边喊。

“快来看呐,前面那个带鸭舌帽的就是死变态偷窥狂。”

大脸女生跟喊,“还有他的变态女盆友!”

田佳仪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俩人不敢去教室,也不敢在校内其他地方逗留,慌不择路,逃向校外。

沿途不断有吃瓜学生跺脚佯追,跟风喊打。

“快抓超级变态死偷窥狂啊!”

“偷窥狂是俩人吗?”

“另一个是望风的。”

“雌雄双贱又偷窥啦……”

直到俩人跑出学校大门,追兵才算散尽。

“卡卡卡!”

阿星双手拄膝,喘得像狗,连爆粗口,其他语言实在无法表达此刻心情。

田佳仪以手捂肋,叨了半天气,才缓应过来,不由分说,扑向阿星一顿猛掐,“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昨天只是有人背后指指点点,今天干脆开撵,无怪乎田佳仪着恼。

“啊——豹皮裙穿着呢,别再掐了。”

“不管,这件事你必须尽快摆平,不然本仙子将你变成梅花鹿!”

没敢回食堂,在外面简单吃过午餐,俩人沿着河岸公园散步。

阳光,蓝天,消融的河流,刚刚开放的迎春花,空气中弥漫着意想不到的温柔。

“嗳,你看这路边桃树,连花苞都没鼓,咱学院那株,真挺奇葩呢。”

“花期早那么几天而已。”阿星手压帽檐,左右踅摸。

“不光花期早,那棵树下小草长得也比其他地方茂盛呢。”

“好像是,那又怎样?”

“你记不记得,去年有次你喝醉了,扶着那棵桃树,大吐特吐,后来还……”

“有那事儿?”

阿星醉酒,记忆撕篇,一时也想不起来。

“可不是么,嘻,桃树变异,说不定就是你施肥的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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