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霞光洒落,如梦似幻,给紫溪河畔这群为青春放歌的少男少女,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

阿凡不怕阿星,心虚卓小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发现,见阿星需要排队。

阿莲正与阿星谈判呢。

关二姐拍着歌谱说,“你这首歌又不是剽窃来的,发表在《撸大文摘》有何不妥?不影响任何权益,还能帮你免费宣传,为你原创者身份起到证明作用。”

“发可以,但那不是我写的,不能以我名义发表,你还得去找我表姐。”

阿星坚持这一点。

利用“八卦之心”搜首歌唱,不算什么,就如上次的《冲动》。

可发表不同,那是用于商业目的,属于法律意义上的盗版侵权行为。

古语说的好,不义之事,岂能……咳咳,能不为,尽量不为。

“你和田七互相踢皮球,遛二姐玩呐?好意思吗?”阿莲生气了。

田佳仪搂着小妹,笑看阿星怎么应付。

阿星无奈,“二姐你别生气,要不,干脆署你名,对外就说,这歌是你作词作曲。”

哼,你盗版,与哥无关。

“我才不干,丢不起那人。”关二姐不屑为之。

阿凡发现这是机会,刚想毛遂自荐,却被唐二黑大手拨拉一旁。

“八弟无需为难,这黑锅二哥替你背了,熊二作词,熊二作曲,让那些美女记者们都来烦我吧。”

阿星哑然,小伙伴窃笑。

阿莲特看不上唐二黑,瞪眼说道,“你识谱吗你?”

“嗯呢,不就哆来咪发嗦拉西吗?哥倒背如流,洗了沙发没了都。”

为了让阿莲印象深刻,这货可尽的自黑作怪。

阿凡一看时机正好,赶紧冒头,“阿星,四哥识谱,如果你不方便,哥可以……别误会,所有权益都归你,我只想在校庆联欢会上唱一次。阿星,四哥求你了,让我唱吧,我实在太喜欢这首《旅行》了……”

小伙伴们都围了过来。

阿星有些为难,看向田佳仪。

田佳仪摆手,“别看我,你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反正别说我写的就行,我这人最怕麻烦了。”

卓小妹想要说什么,被田佳仪掐了一把,便不吱声了。是啊,别让阿星为难,那点嫌隙,就让它过去吧。

阿星看看大哥,看看二哥,看看三哥,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友谊”二字。

“好吧四哥,这首《旅行》……你就拿去用吧。”

“如果有人问起词曲作者,我怎么说?”

“你爱咋说咋说,反正别提我和我表姐就行。”

阿星完全撇清,心中嘀咕:原作者大神,谁才是真正被告,您可要认准了吖!

《旅行》竟能成为自己的原创作品!阿凡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便宜事。

唐二黑插入,“老四,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哥写的,二哥替你扛。”

“不劳你大驾,我阿凡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唐二黑的插科打诨,让陶老四有了台阶,顺势揽了过去。

众人好不羡慕。

要知道,有多少歌星混娱乐圈儿,一生只凭一首主打歌。

这首《旅行》,听上去质量不错的样子,若是操作好了……

阿莲眨巴眨巴眼,主动退出,“算了,不为难你们,杂志不登了。”

大邱说,“老四,你是不是应该请客?”

“对对对,请客,在座所有人,明天我请喝酒。”

陶老四压抑不住心中激动,容光满面。

“明天谁去呀?”

“还复习备考呢。”

同学们纷纷嚷嚷。

“那就下学期,开学后我大请,就这么说定了啊。”

……

终于打破了联谊会星某人必失恋的魔咒,大家伙都很高兴,玩到很晚。

星某人又喝多了,昏昏欲睡,被蚊子悄悄叮了好几个包都浑然不觉。

那哥几个拎着瓶子吹啤酒,冲霓虹投在河面的倒影大吼大叫。

就让他们放纵一回吧,明天开始备战期末考,那可是一项女娲补天工程。

……

年度内被通告批评过,注定与二等以上奖学金无缘,阿星索性连听课笔记都不借阅了,在别人都埋头备考的时候,他悠闲地做着自己的研究。

前一阵的皮球水压测试,搞的并不顺畅,已暂停。

这些日子,他有针对性的从图书馆借阅物理书籍,恶补力学,尤其是高端的流体力学方面的知识。

即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他正磨刀霍霍。

……

历史车轮滚滚,转眼,明天考完最后一科便放暑假。

“我不想让你走。”

想到两人将很长时间不见,卓小妹便要哭。

四十天说长不长,说短,却足够发生很多事,对热恋中的人来说相当难熬。

“才一个多月,很快的,乖,不哭。”

树影斑斓的林中,阿星轻搂小妹,好言相哄。

卓小妹很想说:我陪你回家,但是不行,爸爸妈妈那关过不了,外公病危也不容许她远行。

……

次日,卓小妹本打算送阿星去火车站,不料兰爸中午便来接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阿星躲在大树后面,偷窥那台黑色小轿车。

车一鸣,他大骇,蔽林间远遁。

……

窗外没完没了的绿,高速后退,列车车厢里弥漫着棉槐特有的气味。

田佳仪手支下颌,双眼微眯,望向窗外。

曾经剪短的情丝又已及肩,劲风将它们从两鬓一个劲抛向脑后。

阿星起身,将车窗放下一档,让风稍微小些。

田佳仪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射,白了他一眼,唉,又坐一起了。

记得那天,在火车站买票时,她还不放心地问那售票员,“这两张票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吗?”

结果售票员笑了,很哲学地来了句,“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此刻,她仍没完全品透那句话中的禅机。

“小妹托我捎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塞给阿星,又转脸窗外,“我的以后补给你。”

阿星打开,是一方玉佩,学校去年发给小妹那块生日玉佩。上面有姓名,有双历生日,撸大91年贺等字样,世上独一无二。

送给他,显然有着定情信物之意。

这趟车还真是神速啊,不知不觉便到了阿星该下车的时候。

他觉得肚子里的话坠得好沉,有些抬不动腿,最后是田佳仪掐着拧着,将他轰了下去。

……

撸阳,站前广场扩建工程正如火如荼,乌鸦嘴道长杳无踪影。

阿星心中愤愤然——乌鸦嘴老道的出场,似乎专门为了骗本星的钱。得手后,为免后患,还特意找施工队将作案现场抹平……他现在正拿着我那160元,满世界花天酒地挥霍吧!

棒山村真是块风水宝地,盛夏不甚炎热,没有蚊虫滋扰,特别宜居。

回到家,阿星便过起了半隐居生活。

白天坐在院里树荫下,听着知了歌声深度冥想,晚间于茅屋陋室中,伴着蟋蟀吟唱挑灯夜读,日子过得惬意又充实。

他早餐不吃,午餐糊弄一口,晚餐交了两百元伙食费,在老应头家解决,抽空指导一下桃子暑假作业。

老应头说:你给桃子辅导功课,管饭是应该的,不收钱。

阿星坚持给,对方也就收了。

老头一个劲夸阿星好孩子,如果不是桃子太小,就给他当媳妇。

阿星脸皮早就磨练厚了,呵呵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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