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少年时曾有济世之志,常藐视当权者,曾多次放豪言,“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然而,阮籍的才华和抱负无法实现,对世事不满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常常纵酒高歌,来缓解心中悲苦。

“哎,世事难料,其实阮兄喝的又那里会是酒呢。”聊起往事,王戎也十分怅然,悠悠叹道。

王戎和山涛都接受了司马家族的邀请,在朝堂中当官,王戎现在是吏部黄门郎,而山涛现在任奉车都尉。

虽然我不懂这些官职是干什么工作的,但隐约感觉到,其权力都不小。

昔日竹林帮中,真正洒脱、不羁的还得是刘伶。

听王戎说,司马家族曾派人去请刘伶当官。结果,刘伶得知朝廷特使已快到了,连着灌自己两坛酒,喝得醉醺醺。

然后,他脱光衣衫,左手抱着一只鸡,右手抱着一只鸭,在家附近裸奔。这场面吓得朝廷特使连马车都没敢下,连夜跑了。

世人皆言,刘伶疯了。

正所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刘伶奉行的人生信条的确是与众不同。

不知不觉中,跟随王戎的脚步,我们绕来绕去,走进一间装饰精致的雅间。

刚踏入,一个女子罗裙飘曳,向我们走来,走路带风,飘来一股香气。

“王郎好,两位爷好,红姑有礼了,请用茶。”这名叫红姑的女子顾盼之间,媚眼迷离,有一股狐媚味。

红姑很自然地牵着王戎的手,神情十分亲昵,看来是老相好了。

我们坐下后,王戎便说道:“茶就不喝了,上酒。”

一旁的侍女把茶杯撤掉,端上来酒,还有花生米、酱牛肉。红姑则为我们抚琴一曲。虽然琴声和嵇康比起来当然还是有差距,但也有另一番风味,如雨落竹林。

我和王戎边喝边聊起往事,师叔偶尔也插几句话。一阵凉风突然吹过,夜空突然下起雨来。

“秒极,下雨天正是留客天。范兄、老侠,我今天就替两位做主了,在这檀奴客栈留宿一晚。红姑,再喊两位姑娘过来。”

“王郎,我这就去。”红姑起身,去帮我们找妹子了。

“留宿?王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雨又不大。”

“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天黑雨大,路不好走。”

我和师叔表面上很吃惊,假装推辞一番,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

不管什么时候,有人请你去青楼消费一晚,总是难以拒绝的。

红姑走后,王戎便也向我们介绍起这檀奴客栈。这家客栈设了三个分部,这里是总部,共有六十个牛郎,二十个女郎,主打的是女性市场。

檀奴客栈在青楼行业里其实名气很大。各种牛郎、女郎,人数虽然不多,可都是业内精英,每年都向各地青楼选拔招郎。

听说非常难考进去,每五十个牛郎才考进去一人,每三十个女郎才考进去一人。

可是,檀奴客栈的收入丰厚,还是吸引了很多有干劲、敢舔硬骨头的青年郎争相而入。

表面上,檀奴客栈的大股东是小泽奥利奥,是家民营企业。但实际上,贾家也是入股的,据说股份比小泽奥利奥还大。

“贾家是指……”不谙世事的我随口问道。

“贾家当然指的是贾充家族。这世上,除了他们,谁敢自称贾家。”

王戎这么一说,我和师叔也明白了。怪不得客人络绎不绝,贾充开的场子,能不来捧场吗。

有钱的捧个钱场,但像我和师叔这种只能捧个人场。

正聊着,红姑带着两个姑娘过来了。

“这个叫小翠,那个叫小红。”

“大爷们好。”小红和小翠正是豆蔻年华,一脸稚气,十分可人。红姑招呼她们坐在我和师叔旁边,她自己则坐在王戎大腿上,像一只小猫。

“怎么,今晚姑娘们都去哪了,怎么让小红和小翠过来?”

“王郎,今晚实在晚了一些,姑娘们都在忙,所以让小红、小翠过来。”

红姑又转头向我和师叔解释,说道:“小红、小翠是见习生,闲时当侍女,忙的时候顶一下班。她们虽然算是备胎,但是技术是棒棒的。”

我和师叔一听,面面相觑,备胎都如此诱人,要是正厂轮胎过来,那不得把路都压坏了。

不对,我现在喜欢在上面的姿势,应该是很轻松就把车顶起来了。

“没事,我们就喜欢备胎,备胎好。”师叔急忙对王戎说道,口水直流。

没错,这两个备胎如出水芙蓉,如小家碧玉,我见犹怜,何况是师叔这个老色胚。

有佳人在旁,这酒就喝得有意思多了。我们三人频频举杯,相谈甚欢。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谈到现在的局势。

魏国吞并蜀国不久后,大权臣司马昭有一天吃鲍鱼、猪肝,可能是吃太多了,当天下午就中风了,一张嘴就流口水,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候,医学技术还比较落后。医师治疗中风就只有两招,一个是喂狗屎干,另一个是放血。

几个大医师忙碌了几个小时,足足喂了司马昭两斤半狗屎干,又放了三斤血。

然并卵,那天晚上,司马昭还是挂了。长子司马炎继承父亲的相国职位和晋王爵位。

司马昭虽然嗝屁了,但司马家族的势力却并不减弱,贾充、石苞、裴秀、杜预等朝中重臣依然支持司马家族。

三个月后,司马炎逼迫傀儡皇帝魏元帝曹奂禅让,即位为帝,定国号为晋,改元泰始。

魏国消失了,晋取而代之。

如今已是泰始四年,司马家族正式坐上龙椅已三年多。

但是,司马家族毕竟是靠篡位一飞冲天,不少人其实对此是心怀不满,存有异心。

为了巩固司马家族的地位,司马炎开始大肆册封司马宗室为王,包括堂伯叔父,及堂父兄弟等。

但也正是因此,为将来留下了大祸根。

很多时候,真正的危机不在外部,而在萧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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